严开稳了稳身型,再次说道:“先生,荆州别驾刘先,当时和邓义一起投降的,也算是这批被重用的官员,邓义已死,刘先就是这批人里级别最高的了。如果他求见仲康大人,或许能被接见。毕竟刚出了事,人心不稳。”
刘伊点头同意,问道:“你和刘先可有关系?这事不宜张扬,传出去咱们也好不了。”
严开眼珠一转,说道:“我跟他真没啥交情,不过仲康大人跟他也不熟,咱们换身衣服,就这么去,报个刘先的名号呗,至于拜帖印鉴这东西我这随时可以做。”
按计划严开临时刻了刘先的印鉴和官贴,给刘伊换上相应官服,这年头早已不上朝,地方官员的官服也不是总穿,平日不去府衙办公,有自己的便服,只是从材质和花纹上加以区分,这些东西严开没用半个时辰就准备周全,特意叫了辆马车,严开自己扮作随从,叮嘱俩伙计小心机灵点,俩人直奔城主府。
抵达城主府偏门已经酉时过半,农历十月多,这时间天刚黑,对于没有夜生活的老百姓来说,叫日落而息——通俗点天黑就上床了。两人深知争分夺秒,也不啰嗦,由严开出面,连带着塞小费,让门房传消息荆州别驾刘先有急事拜会仲康大人。
许褚目前负责江陵城安防,这么求见也不算逾越。不一会消息传来,仲康大人不能离开曹公身边太久,有什么事,可以进去谈。刘伊从马车上下来,趁着光线不亮,微低着头,跟着领路仆人快步入内,严开紧随其后,七拐八拐之后,在一处凉亭远远看到了许褚庞大的身影。
如往日一样,这家伙身着皮甲,手扶刀柄立于亭中,远远就气息交感,让刘伊有点战意沸腾。这回扮做他人,没背着刀,后面还有严开,不是打架来的,只好压下心情,走近抱拳,低声道:“仲康兄别来无恙?”
许褚虎目圆睁,右手大拇指轻弹一下,大刀锵琅琅出鞘半尺,把左右仆从吓了一跳,虽是仆从,但也都是精挑细选反应敏捷的,看许褚反应,周围几人立马后退,形成一个半包围圈挡住二人退路。许褚粗豪的声音传来:“一流先生!藏头露尾,这是何故?”
刘伊踏前两步,摊开双手,认真道:“我可没带刀,报自己名号进不来,只好装别人,找你有急事!”
许褚低哼一声,总算问道:“何事?!”
刘伊挥手示意让仆从们离开些,许褚有些不耐烦摆摆手说:“这些都是我的兵!有事快说,我不能离开太久!”
刘伊不以为然,用较低的声音说:“曹孟德新拉回来的女人,是西河门的堂主地藏。”
声音不高,却不亚于一声惊雷!许褚大惊失色,忙问道:“可有证据?!”
刘伊从容道:“我跟她打过一场,她武功不在你之下,至于她是有意还是无意,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只要她想,捏死曹操肯定不比你捏死个蚂蚁难。”
许褚匆匆抱拳,转身疾走。几位仆从也傻了眼,虽然没听太清,但看许褚反应,也知不妙,跟着许褚一并小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