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军营里时距离上次蛮荒侵扰南关已经三个多月。
秦空到达营地后没有歇着,立马搜集五百人探听来的各国信息,向外传递消息,整装军队。
他问副手:“确定南关将领收到军信了吗?”
副手点头:“收到了。”
“好。”秦空疲惫的脸上露出一个满意的笑,“老样子,接下来就是打了。”
打,不计后果的打,把所有的怒火和怨恨发泄出去,给无辜丧命的大康百姓报仇。
秦空看着完善后的地图,里面各国之间关系的错综复杂是他们攻打蛮荒的契机。
“副手,下令吧。”秦空勾唇轻笑,“换上各自分发的衣裳,以千夫长为头,去偷袭各国军队。”
自家将军心真脏,副手感慨心想。
随后他笑着低头,从善如流道:“是。”
他就喜欢心黑的。
蛮荒烟雾蒙蒙,清润潮湿的空气在鼻间萦绕,晨光、江水、树木交织成恬静安详的画面。
清晨的这里仿佛一个遥远、朦胧的梦。
羌西国军营处,颇为安逸的羌西国军队在休养生息,之前与南关打仗,抢了对方不少的粮食和衣物,看来这个冬天能好过不少,不用忍受阴冷潮湿的天气。
一个铁铠的将领捧着手里热乎乎的粥,喝的心满意足。
这里潮湿,他的身上也是湿冷的,一碗热粥下肚,全身暖洋洋。
将领感叹出声:“真好啊……”
大康就是富有,稍抢一抢就能让自己过上这么舒服的日子。
他下意识忽略被掳掠来的女人和被杀死的男人,把血腥的回忆抛在脑后,在这个湿冷的冬天感慨日子的美妙。
他很快高兴不起来了。
阵阵马蹄声打破了这片宁静。
烈马和土地的碰撞声闷闷,直直撞进羌西国将士们的心里。
不知谁起身摔碗,撕心裂肺:“敌袭!?!”
闷声越来越近,隐约可见一大片黑影踏着马蹄,在狂奔而来,马背上的身影就像一群收割生命的死神,以一往无前的气势逼迫羌西开城迎敌。
营地一片喧哗,所有人上马的上马,拿武器的拿武器,慌忙就要开城,他们统一铁铠,手拿长枪,乍一开门就有几个打头的将领一马当先,挡在最前阵。
身后是鱼贯而入的铁铠士兵,在紧急布兵列阵。
打头的将领脸色难看,没想到居然有人这么不讲规矩,突然就来一场敌袭。
打仗是有讲究的,开战之前书信一封,告知自己何时来,接受战书的一方会提前列阵迎敌,两方对骂之后再开战。
哪他娘来的王八羔子!这么不讲规矩!
将领鹰眼犀利,死死盯着越走越近的军队,好不容易一看清楚敌方身上的盔甲服饰,他眼里出现震惊。
“金国?!!”
军队越来越近,在大约百米距离左右停下。他们每个人都身材高大,身上的威势和血气毫不掩饰,个个冷硬健壮,身上是浴血奋战出来的凛然杀气。
将领咽了口唾沫,心下暗道金国居然来真格的,让这么多精英来攻城,怕不是要撕破两国之间最后的体面。
他看向了这个军队领头的人,一看就暗暗吃惊,这人居然这么年轻!
领头的是个一身金国盔甲的青年,脸部被头盔覆盖,看不全面,身材高挑修长,没有自己其他士兵那么强壮,精瘦的肌肉覆盖全身,就这么轻描淡写地坐在棕黑色烈马上,身上是蓄势待发的爆发力。
并不过分强壮,肌肉也不爆棚,可只要在战场上,就没有人能忽视他身上的危险。
就像一头猎豹,看似无害慵懒,那双野性冰冷的眸子却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猎物。
将领无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在这个年轻人的注视下,汗毛不禁倒竖。
他压下心底的寒意,撑着脸上威严的表情,厉声道:“你们金国是想和我羌西全面开战吗!如果现在退下,羌西可以既往不咎!”
哪怕他不想,说出的话里自然而然带着退怯之意。
青年低声轻笑,桃花眼里满是挑衅。
将领脸色难看,恶狠狠瞪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在笑什么?”
青年没有说话,他抬起手里的剑,指着将领的头颅,含笑的声音传向后方双目嗜血的将士。
“宰了他们。”
一句轻飘飘的话打开了禁锢凶兽的牢笼,青年一扬马鞭,身后跟着金国盔甲的士兵,像野兽扑食一样直冲而去。
将领脸色大变,没想到这人一句话也不多说就直接开战。
他也策马狂奔,身下强健的马撒开马蹄,伏动着身体冲向持剑青年。
两人很快相撞,手里的长枪和长剑碰撞,发出“铮铮”的声响,铁器滋滋的火星飞溅,两者的巨力相持。
青年眉眼带笑,哪怕就是在生死相交的时刻看着也不甚在意。反而将领心中大骇,被手臂上传来的巨力震得上身麻痛。
力气这么大?!
青年清朗的嗓音压低:“这种时候可别分心啊。”
语调缠绵悱恻,只要开口就自带调笑,天生风流样。
这种正宗官话……大康人?!!!
将领目眦欲裂,简直不敢置信自己发现了什么。
下一秒,青年又用带着金国口音的话刺激着将领:“安心去吧……”
长剑横扫,直刺马肚,青年越身而上,拔剑出血。
马儿痛苦嘶鸣,将领身形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