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声,锋利的矛尖刺破了乞惊雷身上的三层硬牛皮甲,戳穿了乞惊雷的右肩。
与此同时,乞惊雷嘿然一声,挥剑斜削,将白幕的硬森矛杆斜斜削断。
但乞惊雷毕竟是受伤了,白幕在打马错镫的一瞬间,挥起手中的矛杆,横扫乞惊雷的头部,乞惊雷闷哼一声,手中长剑脱手而飞,整个人带着不甘缓缓倒地。
众军卒一拥而上,将乞惊雷七手八脚绑了起来。
端木伯御望着被烧红了的远天,喃喃地说道:“这下玩大了!放出信鸽!”
烽火传向雍城,信鸽飞回南郑,秦、汉两国接下来有得忙了。
两天之后,吴起亲率大军赶到萧关,而绵诸与冀县的防务则被后续赶来的章蟜接管。
萧关作为秦国的北大门,这些年来倍受重视,武库、粮草、辎重都十分充足,不仅可以给汉军进行及时补充,甚至可以作为一个巨大的粮草辎重中转基地,支撑端木伯御向河南地进一步延伸。
与此同时,斥候也与先期派出的楼烦左部向导接上了头,并且得到了楼烦左部大概潜伏的位置。
吴起下令,端木伯御率领“御军”全体,充分发挥骑兵速度快的优势,长途奔袭,迅速突入河南地,寻找战机,给陷入绝境的伏踔孤涂予支援,对不可一世的楼烦王刀疤予以迎头痛击。
端木伯御在向导的带领下,出泾水,越陇山,全军一路北上,迅速突入了“天苍苍、野茫茫”的河南地大草原。
骑兵遇到草原,如同鱼儿游入大海,战马的灵魂突然在这一刻觉醒了,撒着欢儿在草原驰骋。
在向导的带领下,端木伯御大军很快找到了伏踔孤涂潜伏的位置。
端木伯御大步进入伏踔孤涂的帐中,几乎认不出他来了。当初意气风发的伏踔孤涂,此刻已经病入膏肓,形容枯槁。
伯御狐疑地望了一眼榻上男子,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带路前来的向导,向他投去了询问的目光。
但伏踔孤涂却一眼就认出了意气扬扬的端木伯御,他吃力地伸出右手,从喉间挤出两个字:“盟主!”
一句“盟主”,霎时将端木伯御的记忆带回了那段在高原上,与伏踔孤涂并肩作战的热血岁月,对,还有公子虔。
而今,物是人非,时过境迁,曾经的战友,各为其主,花自飘零水自流。一时心头百感交集,五味俱全
他半跪下去,一把接住伏踔孤涂伸过来的枯瘦的手:“孤涂,正是伯御!”
伏踔孤涂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随即剧烈地咳嗽起来,慌得一众仆役们又是捶背又是倒水。
好半天伏踔孤涂才安静下来,端木伯御跪坐在他身旁:“孤涂勿忧,伯御奉汉王之命,率汉军勇士前来相助,必会令楼烦重归孤涂麾下,再度兴旺。”
伏踔孤涂的眼中闪现出一丝亮晶晶的东西,他招了招手,侍从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不一会儿,领着四名健壮的汉子进入帐中。
伏踔孤涂强打精神,对着四人道:“狼参、热答都、初里末虎,都达!”
四名楼烦勇士齐齐下跪:“孤涂,属下在此!”
伏踔孤涂道:“昔日十部盟主,汉王重臣,端木伯御重新来归,我命尔等四人,自今日起,唯盟主之命是从,不得有误!”
狼参、热答都、初里末虎,都达高声应诺,然后右手捂住心口位置,齐齐向端木伯御施礼。
“见过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