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央合知道多少?关于这个寨子,他都告诉过你什么?能想起来的全部告诉我。”温宁的声音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冷静,带着一种压抑的歇斯底里。
中年男人明显能感觉到温宁现在到底状态不对劲了,他也是勉强保持着冷静,说:“陈先生告诉我的,都是你和他说的那些。再没有其他的了。”
“那尸体呢?我挖出来的那具尸体呢?为什么不让我们看?是不是那具尸体有问题,导致我们被困住了?”温宁不愿放过任何一个可能导致眼前处境的原因。
中年男人有些心虚地看了温宁一眼,说:“那具尸体……你又不是研究员,不用知道那具尸体的详细情况。而且尸体怎么会困住我们这些活人?”
“那具尸体有问题对不对?我是医生,我解剖过尸体,我能看出来,为什么不可能是那具尸体困住了我们?”温宁感觉快要压制不住内心的想要嘶吼的冲动了。
中年男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起身走到了远离温宁的地方。
温宁不甘心,又跑到那五个穿防护服的旁边,问:“那具尸体不正常对不对?我们现在所有人被困住,我怀疑和那具尸体有关,你们为什么不尝试一下从那具尸体入手,试试看能不能让我们走出去?”
穿防护服的年轻男人戴着口罩,温宁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得他的声音有些闷闷的:“尸体是不正常,这我没必要瞒你。但我可以保证,我们被困住,和那具尸体无关。”
温宁不知道为什么年轻男人这么笃定,她的意思是也许不一定是那具尸体困住了大家,但那具尸体明显不对劲,大家可以从那具尸体入手,找到尸体不正常的原因,从而顺藤摸瓜,看能不能找到大家被困住的原因。
但年轻男人如此说了,温宁决定换个问法:“关于这下面的寨子,你们知道多少?”
年轻男人看着温宁,反问道:“那你呢?关于这个寨子,你还有什么没说的吗?”
温宁深呼吸一口,努力压制住内心情绪的翻涌,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关于寨子的所有情况,我都和央合先生说过了,但这次下来,我又有了新的发现。”
原本温宁不打算说出自己发现水泥块的事,因为不想再被卷进去。但眼下所有人被困住,不一定还能走出去,她不愿放过任何可能,想要探查尽量多的信息,尝试走出去。
年轻男人看向温宁的目光中立马带了审视:“哦?说来听听。”
温宁伸开了一直攥住的手掌,摊开掌心,将手递到年轻男人面前。
因为过于用力而有些泛白的掌心里,赫然躺着一个水泥块。
在有人疯狂地一次又一次冲出去,又回到原地的时候,在有人在营地里一圈一圈地转着的时候,温宁跑到那几个大石头下,掏出了这个水泥块。
看到温宁掌心的水泥块,年轻男人的目光立刻有了变化,但还是尽量稳住,问:“这说明了什么?山体滑坡,上面的水泥路塌下来了?”
虽然中年男人眼神的变化很细微,也尽量在掩饰,但作为心理医生的温宁,还是从他微小的表情变化中看出了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