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公子,北离八公子之中的‘雅公子’,据说每次出现在众人面前,不是有雅乐相奏,就是有花瓣落雨,今日一见,世上竟真的……有这么做作的人?”司空长风站在白琉璃的身上,回头望了望,忍不住感慨。
百里东君神思中微微有些担忧:“就这么让他一个人留在那里,没有问题吗?”
雷梦杀笑道:“清歌公子洛轩虽然总喜欢这些花花场面,但可是有真本事的,那些人,留不住他。”
“我们现在去哪里?”百里东君问道。
“城外三里,奚若寺。”雷梦杀双手拢在袖中,“我们也该聊一聊,你们的事了。”
百里东君惑道:“我们的事?”
肖历右手双指轻旋,将那落地的片片花瓣从地上掀起,在指尖一转,仰起头,望着那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上吹着竹箫的白衣公子,笑道:“北离八公子中的三位来到了这座柴桑城,真是令人感到……不安啊。”他双指一弹,那些花瓣,凝成一道羽箭,冲着清歌公子急袭而去。公子清歌却纹丝未动,依旧优雅地吹着竹箫,只是在那花箭袭近其身的时候,那萧音却猛地急促了一声,白衣长袍微微泛起,那花箭瞬间再度洒落成雨。
“就算是北离八公子,也妄图用三人之力,阻西南道之新势吗!”肖历猛地怒喝,真气暴涨,一瞬间急掠而上,一拳冲着清歌公子砸去。清歌公子足尖一点,轻轻掠后,原本脚下的那片屋檐被肖历砸得粉碎。可清歌公子手中的竹箫却依然吹着那一首舒缓悠扬的曲子,他似乎完全不把面前的肖历放在眼里,身子一旋,白袍从肖历身边掠过。肖历一愣,大喝:“拦住他!”
长街之上,言千岁举起了他的屠刀,针婆婆飞起了她的银针!
清歌公子轻轻地在那千斤刀上踏了一脚,踏得整个言千岁身子都往下坠了一坠,又轻轻一掠,白袍腰上那块玉带轻轻地弹了一下,击落了那数百银针。叮叮当当的声音好不清脆,似乎是在为那首曲子伴音。清歌公子站在长街尽头,一首曲子终于吹完,他放下了手中的竹箫,背对着肖历等人,淡淡地问道:“以三人之力不够,那么七人之力呢?”
肖历愣了一下,七人之力?难道……他一惊,问道:“为何!”
但清歌公子并没有打算回答他,纵身一跃,起身而去。
“白眉,需及时通报小姐才是。”言千岁上前说道。
针婆婆摇头:“也需要通报主公,主公还需要多久能到?”
肖历轻叹:“主公一路上被人拖住,我一直想不明白是谁有这样的能耐,现在终于知道了。北离八公子竟然全部出手,只是……因为顾剑门这个人吗?”
奚若寺。
雷梦杀一脸无奈地望着面前的这两个人:“所以说,你真的就是脑子犯浑,偷了家里的一张地契,跑了几百里来开酒肆,卖酒的?”
百里东君摇头澄清:“我是酿酒的。这样说才准确。”
雷梦杀又对司空长风说道:“那你就真的是无父无母,江湖浪人,只不过恰好来到了柴桑城,恰好这里有个地方喝酒不要钱,可以白吃白喝所以就住下来了?”
司空长风挠了挠头:“你这么说倒是也没错,就是措辞能不能稍微……委婉些?”
雷梦杀以手抚额:“天呐,我是不是脑子抽了。我还以为你们是天启城里派来支援,留下的两枚棋子,还以为你们这几日也算是掌握了无数的情报了,结果你们就真的是……过路的?所以我何必浪费自己的时间,浪费自己好不容易伪装出来的身份,跑来救你们。我要疯,别拦我,我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