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安排伴娘伴郎和新娘新郎一桌, 众人自然同坐一桌。
舒微一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和欣菲两个人下来开始埋头吃席。
倒水小生路景澄给舒微倒了一杯果汁,她顺手传给孙欣菲, 然后路景澄又倒了一杯。
“路校草,不会连我的醋都吃吧?”孙欣菲开路景澄的玩笑, 之前谢嘉礼封他为‘嘉北醋王’。
这要是在八年前, 谁敢信她能这么开路校草的玩笑, 而且他还接话。
“我不能白担虚名吧。”
他指的是“醋王”那个外号。
舒微含笑看了孙欣菲一眼,路景澄哪里就有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路景澄来了酒店以后,舒微的大部分注意力都自然而然地转移到他的身上,原有的尴尬感觉被驱散,再加上实在太饿,欣菲拉着两个人裹着外套,埋头大口吃菜。
葛梦雅急匆匆地跑过来说, 刚来忙中出了差错,忘记扔手捧花了, 叫了一个伴郎伴娘上去准备重新补一下这个环节。
“对了, 还有新娘扔手捧花的环节。没结过婚脑袋里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个。” 孙欣菲摇头感叹道。
舒微夹了一块梅菜扣肉, 一针见血地说道:“咱俩要不是一心想着吃饭, 当时应该能帮梦雅想起来。”
“那个扣肉好不好吃, 我一直没吃到。”孙欣菲说着擎起筷子去夹扣肉,“我来尝尝。”
舒微抬眸看向宴台上准备扔手捧花的葛梦雅, 因为是突然补的环节大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过去参与的人不是很多。
“我们要不要也过去?人不是很多。”舒微问一旁的欣菲。
孙欣菲说道:“再等一下,他们还在准备。”
舒微想着还是上去凑个人数, 这样跟拍摄影师拍出的照片也能好看。
“我去吧, 你们继续吃饭。”
路景澄看出两个人累了一上午, 坐下以后懒得再起来,便轻轻按住想要起身的舒微的手臂,顺带轻轻拍了下舒微的手背,这是两个人恋爱中无意养成的亲昵小动作。
坐在两人斜对角的俞琳,落座后眼神一直刻意不看向舒微和路景澄这边。孙欣菲说话的声音略大,隔着宽大的圆桌还能听见说的话,但是舒微和路景澄说的话却听不清楚。
只是抬头之间还是不经意看见听了路景澄亲密地拍舒微手背的小动作,时隔多年她再次亲眼看见他们无意间的亲昵行为,心中依然习惯性地翻涌起一丝嫉妒。
和拒绝她的冷漠和无情相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她和舒微都是独生女,她的父母一个是法官一个是主任医师,她是嘉大英语专业入校的专业第一,这些她都不输舒微甚至比她条件还要好。
如果是长相漂亮到出众,如校花林思然,或者是家境显贵和路景澄从小就熟悉的白苏茉,她都不会这么嫉妒和不甘。
俞琳想了这些年也想不通为什么路景澄最后会和舒微在一起,甚至非她不可。
她从小到大拿过数不清的奖状和奖杯,学习的,钢琴的,外语的等等。上了大学以后每年都是专业第一,最后申请但是逆转得到保研资格,最后不想读研又拿到了很多家外企的oer,她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但是从大一下学期的第一次表白开始,她一直在路景澄这里摔跟头。
这多不公平。
但是更不公平的是她特意为了路景澄去了美国,用尽了人脉关系以及苦等多天,终于见到了路景澄,终于把这些年的疑问问出了口。
他却神情寡淡,声线冷冽说:“在我这里,舒微不用和任何人比。”
“我们之间,需要赢过其他人的,是我。”
多可笑,费尽心机为了见他一面,见了他以后要提舒微的名字,他才会淡淡的开口与她讲一句话。
这一句话又将她这么多年的喜欢判处死刑。
“我赌他能抢到手捧花。”孙欣菲拉着舒微的手臂说道,见舒微一脸的不相信还摇了摇头,说出自己支持路景澄的理由。“你家男朋友长胳膊长腿,大高个白长了?”
杀遍大大小小的球场,篮板都能抢的到,手捧花不能给你抢到。
不过,这话孙欣菲没有来的及说。
话音刚落,看见路景澄两手空空折返。
孙欣菲:“……”
幸好没有来得及说。
舒微忍笑看向路景澄,他只是上去凑个人数站在人群外缘,而且输给跃跃欲试的小朋友不丢人。
路景澄的目光接触到舒微染着笑意的眼眸,朝她抿了抿薄唇,似是无奈地耸了下肩膀,一副‘竞争太激烈没抢到’的表情。
舒微开口说道:“礼让是美德。”
她的话说得一本正经,但是却逗笑了路景澄。
“本来就是让你去充数。”舒微给他倒了杯香槟。
路景澄凑近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声说:“故意不接的。”
舒微稍移开身形,拿眼觑他,听他能说出口什么话。
“除了我老婆的手捧花别的一概不碰。”路景澄嗓音低沉性感,充满着缠绵悱恻的磁性。
舒微面无表情地继续夹菜吃,但是耳朵却是热的。
婚礼结束晚上还有聚餐,葛梦雅夫妇要请远道而来的同学们一起吃饭。路景澄看出舒微兴致不高,就和葛梦雅说,明天就要回嘉北两个人要单独在南闽逛逛。
路景澄在舒微面前是绝对的万般迁就,但是在其他人面前还是以往骄矜随性、说一不二的公子哥脾气。
之所以能过循规蹈矩的为人师表的日子,是因为舒微喜欢过平平淡淡的生活,舒微喜欢他就喜欢,而且和她过起这种生活挺津津有味。
津津有味的是生活吗,自然不是,是因为和爱的人在一起这生活过的才有味道。
两个人就这么摆脱了没什么兴趣的聚会,只是碰见了也来参加婚礼的沈游闲聊了两句,就收拾好了行李离开了酒店。
路景澄深知她的喜好,订了海边的酒店,明天中午的飞机,到了嘉北各自又是忙不完的琐碎事情,今天当然不能浪费。
“穿高跟鞋太累了。”舒微在窗边的长榻上坐下,踢掉高跟鞋伏在扶手上看窗外傍晚的海景。
路景澄在后面整理她的行李箱和肩包,放好了以后才抽身绕了过来坐在她脚边,薄削宽大的手掌将她的纤足握在掌心里,细长白皙的手指找准穴位帮她一点点轻柔地按摩着。
他的这一点特长,读大学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她参加演讲比赛穿了高跟鞋,因为几乎没怎么闯过高跟鞋不适应脚疼,路景澄就帮她按摩疏解疼痛。他之前天天打球跟着队医他们学过这些,中医的穴位耳濡目染也知道。
“……舒服。”
舒微懒懒地靠着长榻的靠背,惬意地微闭着双眼,真心地称赞路景澄的手法。
路景澄便宜也不少占,揉着揉着手就沿着白嫩柔滑的小腿往上爬。???
“001 号技师,你的手法开始有点上浮了啊。”舒微忍住笑意,想要抽回自己的小腿。
怎么可能收的回来,被虎视眈眈的大手骤然握紧,带着轻挑放荡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