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梁老头种的茱萸种得非常好,他精心侍弄的果子,又红又圆,辣味也足。
梁老头刚开始感到高兴,没有看出其他的什么,直到后来他才慢慢发现,原来食肆采购的茱萸都是上了食案。
梁老头不知道哪里来的古怪吃法。
茱萸吃起来辣嘴得很,根本没有什么好味道,怎么会有人喜欢吃它呢?
他将此归功于那些富贵人家的怪癖,细粮吃多了,就喜欢找一些不同寻常的吃。
当他将此话讲给酒楼平常负责采购的管事时,管事神明莫测地笑了一下,“梁翁,你是识字的。去山海书店买一本书,就知道这是为何了,你家茱萸卖得好,也是全归功于他。”
梁老头闻言一惊,怎么还跟书扯上了关系,不过既然是有关于恩人的,那他自然得去好好瞧瞧。就算是书贵了些,梁老头咬咬牙也得买了。
到了书店,梁老头说出茱萸的事,那小厮一听就明白了,拿了一本书递给他。
小厮报了价钱给梁老头,让本以为会大出血的他吃了一惊,没想到居然会如此便宜。
等回到家,他才将书翻开,细细翻看起来。这一看就入了神,他家老婆子连唤了几声叫他吃饭,他都没有听见。
这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事,梁老头最是耳熟能详了,看得极为入神。
但其中最吸引他的并不是那些菜谱的做法,而是一种叫做白糖的东西。
据说皎洁如霜雪,粒粒分明,味道甘甜。
而这种制法颇为古怪,竟然会用到黄泥水。
怎么可能呢?可是恩人在书中写的那些其他菜谱明明是真实的,能够做出来。莫非此种方法真的可行?
梁老头的想法在胡言乱语与异想天开之间相互拉扯。
而那书上讲得信誓旦旦,对于白糖的制法描写得极为详尽,占据了大量的篇幅,仿佛真的有人做过一样。
白糖的制法为韩家和王兰蕙带来了巨额的财富,让她得到了韩家主母的喜爱和尊重,和韩家上下所有人的重视。
要不然试试?
正好农忙过了,没有其他的事要做,闲着也是闲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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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糖的制作方法是许多穿越者手中掌握的密宝。
许乘月当然也在其列,而且因为她是一个的作者,所以对于白糖的制作方法更是烂熟于心。
虽然工具给她,她也做不出来,但是纸上谈兵还是可以的。
她写出来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目的,反正这制法放着也是放着,不如贡献出来造福大众,万一真的有人能做出来呢,尽管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因为历史上第一次白糖的出现,那可真的是天时地利人和,一个都不可缺少。
后世在白糖制作工艺已经成熟的时候,有人不少尝试着古法制白糖,但是基本上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后面等到第二本书已经完结了,也没有白糖的制作方法出现,于是许乘月知道应该是告吹了。
如今让她发愁的是第二册 的故事情节。
经过了最初阶段的男女主角相互认识,然后强取豪夺。
在男主角终于乖乖就范的之后,此时应当来一些激烈的两人情感拉扯的戏码。
女主角对于男主角身上与她的白月光相似的特点极为欣赏,同时又对有违和感的特质非常鄙弃。这部分比较好写,毕竟一开始她喜欢的就是一张脸,对于男主角真实的为人并不了解。
而在男主角的视角中,大纲里写的是——因为在一个府中经常相处,男主角终于了解了一些关于女主角的事,解开了某些误会,对她渐渐倾心。
问题来了。
许乘月想不通应该怎么让他倾心。
首先已知男主是被女主强抢回府的,基本上跟土匪掳掠良家妇女差不多,后面又仗着权势欺压他,狠狠地践踏了男主身为一个读书人的尊严。
他是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才会喜欢上这样的人吧,不然怎么都没有办法圆回来呀!
许乘月狠狠地头秃了。
但是不喜欢上又不行,不然后续的剧情没有办法进行。
被喜欢的人当做替身和被讨厌的人当做替身是完全不同的。后者只是让心中原本的憎恶更上一层楼,前者是将一颗火热的心直接撕裂,甚至让人对自己原有的人格产生怀疑。
两者之间骤然的转变以及极致的割裂,才能让读者的心也被紧紧地牵住。
然而现实就是理论想得非常好,实际操作根本不行,她想不出来切实有效的剧情将逻辑严丝合缝地对上,不与人设割裂的同时,将两人的感情线推进。
太久没有写过强取豪夺,她都忘了这些情感之间应当是怎么拉扯的。
要不然将男主设置成一个m?他俩在那啥啥与那啥啥之间,进行了灵魂的结合,变得难舍难分起来?
不行不行,这样一来她的小说不就成了某海棠的风格,一点也没有绿江的“清水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