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佟大院长呀，你大概忘了我可是财务金融出身，我只认与这项科研项目直接有关的支出，那些间接支出、与项目无关的支出，应当从你们医院的行政费用中列支，干嘛滥竽充数混到科研专项资金中？”那妮子懂行，佟欣还真糊弄不过去。医院获得禹若冰一千万元的科研赞助资金，他们捂着盖着，生怕市里晓得了会插手抽成，省市卫健委压根儿就不晓得医院里有这个科研项目，何来派员调查了解之说？

而且，她还威胁说：“如果再让我发现了这种掺水的，我会按照票据上的面额第一次双倍处罚，以后按上一次的倍数从重处罚。”

她说到做到，还真这么干了。把佟院长弄得硬着头皮从医院的行政费用中付了“罚款”，这妮子才肯在共同监管的专户支出单据上签字。这回要花费大几千甚至几万上十万，她那一关能过得去么？龚国安想想头都大了。

挠头归挠头，这事情还是必须要办呐。他琢磨了好一阵子，才打电话约禹若冰要去喝茶。

傍晚，龚国安带着小金大夫，拎着一大包精致的茶点去了。他刚进门便在心中暗呼一声“糟了！真是冤家路窄，不是冤家不碰头呐。”

原来，秦苏怡也在禹家，正眉飞色舞地和禹若冰谈论什么事情呢。看到龚国安带来的各式茶点，她高兴地伸出大拇指点赞：“嗬，正宗栖凤楼的苏式和广式糕点啊。禹老师，沾你的光啦，我有口福了。”

禹若冰有点儿纳闷：“噢，栖凤楼不是江南苏州最有名的糕饼店吗，他们的点心都卖到仙照来了？”

“是仙照本地的栖凤楼呢。”女人家十有八九是小吃货，尤其钟爱精致的小点心之类的小吃吃食。秦苏怡一边找盘子装点心，一边向禹若冰解释说：“和苏州的栖凤楼不一样，仙照是贴牌的。不过，人家老板会做生意，高薪从苏州和广州挖来糕点大师，做出来的点心不像咱们仙照那些铺子的，比起本地的点心来，简直是有天渊之别哟。你尝一下就晓得了。”

龚国安看到禹若冰的心情颇好，便放下了一半的心，金主心情好，谈起事来自然会顺畅得多，何况那位女“门神”看起来心情也不错，男欢女娱，自家来的不知是不是时候？其实，龚国安这会儿想歪了。人家刚才正向禹若冰汇报这一周来的投资收益状况，钱生钱比下苦力挣钱真是大不相同，这一周他的投资净赚了四十万出头，难怪人家俩人都是喜笑颜开呢。龚国安不明就里，只能是胡猜乱想了。

“哦，有什么不同么？”禹若冰的心情的确不错，随口问道。

“嘿嘿，咱们本地大大小小的糕饼铺做出来的点心，硬邦邦的能当石头砸死人。这栖凤楼的点心不仅花式多、味道绝，而且松酥软糯，入口即化。虽说价钱比本地点心贵了近一倍，但是不愁卖不出去。我每次下班后去买，十有七八会空手而归。这回我可要大饱口福罗。” 秦苏怡毫不见外地用葱白般的玉手指拈起一块枣泥山药糕放入口中。“这可是《红楼梦》里贾老太太赏给秦可卿的名小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