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
铁门打开,两三个狱卒抬着担架,将立柱上昏迷的顾长渊卸了下来,不一会儿就原路返回,进入了铁门。
等顾长渊迷迷糊糊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了。
“你醒了?”
令顾长渊意外的是,他眼前的不是笑眯眯的燕老七,而是一个穿着捕头衣服的妇人。
一个很漂亮的女人。
她的背后,是一整墙的格子,里面放满了瓶瓶罐罐,还有一堆写满标签的小抽屉,就像中药铺一样。
而顾长渊躺着的背后,更狠,从小指头的刀,到开山刀,锯子锤子,满满当当的一墙刀具!
“你外伤颇重,瘀血再不退去,恐怕有生命危险,这是我调配的伤药!记得每日涂抹!”
妇人交给顾长渊一个瓶子,然后打开房门,从外面叫来两个狱卒,“告诉燕总捕,检查完毕,可以送进牢房了。”
“高夫人!总捕大人被召进宫了,他临走之前还说,让小的们都听您的吩咐!”
……
顾长渊什么都来不及问呢,就被两个狱卒押着,送进了牢房里。
随着叮叮当当的钥匙声响起,顾长渊看到了牢房里的众人,不是别的,正好是冼无常胡云还有震氏兄弟。
落锁后,顾长渊隔着牢房栅栏,看到了左右深不见底的犯人们,而在隔壁,好巧不巧,正是高春良。
这家伙也不知是来坐牢的,还是来度假的,单独的牢房内居然有套整洁的被窝,还有一桌酒菜,此时正双手抓在铁柱上,冲自己狞笑……
“小阉人,没死就好!等着,老子要亲手拧掉你的脑袋!”
顾长渊懒得理他,你有能耐就冲破牢笼过来,没能耐就憋着吧。
相比高春良那边而言,自己这边的牢房就太惨了。
一面是墙,三面栅栏,五个人挤在一个不足半个卧室的地方。满地干草,无床无铺,厕所就一个桶,要多臭有多臭。
顾长渊捡靠墙的地方闷头坐下,左边儿的胡云这么些天不见,已经胡子拉碴,看不清脸了,其余几人差不太多,都是一副脏乱差的模样。他闲得无聊,就问道:“刚才我见到一个女人,那谁啊?”
胡云摇摇头,似乎没心情说话。冼无常同样,摇摇头。
反倒是向来不和震氏兄弟凑到跟前,“你也见到了?”“啧啧啧,那娘们儿真是……”“你一个阉人都动春心了?”
这两兄弟人生地不熟的,脸上带着伤,看样子没少被收拾,反倒与顾长渊算是旧识,隔阂消失,愿意同说笑。
三人正嘀嘀咕咕说着,冷不丁隔壁的高春良突然撞击栅栏,吓了他们一跳。
顾长渊啧了一声,“不是我说你啊乖侄儿,你要想女人了就自己找!叔叔说话呢,你一直插什么嘴,捣什么乱啊!”
这狂妄的话一下子逗笑了牢内众人,不仅胡云和冼无常笑了,就连隔壁和对面的犯人都笑出了声。
顾长渊见效果不错,立刻大声嚷嚷道:“嗨呀,我听那些狱卒叫她高夫人,她莫不是你家里的?可你一家都姓高,那娘们儿是你干爹高公公的,还是你自己房里的?总不能是我家的吧……我姓王,她得叫王夫人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