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日光驱散崖间的雾,一只幼小的狌狌拿着树叶不停的给狐九扇风,另一只大一些的狌狌在狐九身旁,时不时用爪子去掏狐九的鼻孔,昨日带狐九来此处的狌狌头领一手举着虎芋宽大的叶子为狐九遮阳,另一只粗长的手臂肌肉结实分明圈过两只小狌狌在怀中,静静的等着狐九醒来。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不,不,不是这样的!阿婆!”狐九突然坐起来,彼时已经是大汗淋漓,他发怔的看着自己双手,回想着梦中白露满脸是血的倒在血泊中,胸口还插着自己的‘幻灭’,而自己满手是血……
两只小狌狌见狐九醒来绕着原地拍手转圈,但见狐九神色异样大喊大叫,吓得躲进了大的怀中。
想到那个梦狐九心有余悸,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见腰间药篓中的祝余草还在,紧紧的抱在胸前,嘘了一口气,看着天上的日头,心忖道,“自己出来已经一日,不知道阿婆情况如何”
狐九准备腾云离开之时,见到狌狌正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狐九上前摸着狌狌的头,“谢谢你,你回去吧!我要走了”狌狌点着头,背着两只小狌狌往前跑了几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原地挥手微笑的狐九,调头往山林深处跑去。
狐九背着幻灭,捏了云诀,一道白光自山中飞出,狐九回到青丘直奔白露的狐洞,柔荑正在给白露施针,“柔荑姐,我回来了,这是祝余草,你看看该如何入药”,狐九把祝余草递给柔荑。
连岳端着煎好的药进来,见狐九的‘幻灭’在桌上放着,趁着二人在里屋商议如何将祝余草入药之际,偷换掉狐九的‘幻灭’后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淡定的走进去,道:“小九,你回来了,那祝余草可有采到?”
“这些日子辛苦连岳兄长了,祝余草已经采到,柔荑姐正在研究如何入药”狐九从连岳手中接过药汤,连岳照旧坐在床边扶起白露,看着狐九一口一口的喂药,“如此就太好了,想必族长不日就能够康复了!”
“这是我们共同的心愿,阿婆一定会好起来的”狐九把药碗放在一旁,扶白露躺好,掖好被子,在柔荑那处坐了下来,“柔荑姐姐,有眉目了么?”
半响,柔荑从一堆古籍中抬头,“经过我仔细研究,直接取其汁液服下是目前对族长最有效的办法了”
“事不宜迟,我马上捣汁给阿婆服下”狐九语未毕就拿起桌上的碗摆好,从一旁的药篓中取出祝余草,施法把祝余草包裹在一个白色气泡之中悬空,左右手运聚灵力朝中间挤压,青绿色的汁液成股滴入碗中,狐九收手,被榨干汁液的祝余草落在桌上,狐九端着药喂白露服下。
狐九守在床前见服下祝余草的白露没有一丝反应,心中难过至极,小声抽泣起来,柔荑上前拍了拍狐九的背安慰,“这药又不是灵丹妙药,须得有些过程才见得到效果”
“就是,小九,你别灰心,族长不会有事的,你要振作起来”连岳安慰道。
突然狐九手中白露的手指动了一下,狐九欣喜万分,破涕为笑,唤道:“阿婆――”
白露慢慢抬眼,苍老厚重的声音传来,“小九,我这是睡了多久?快扶我起来”
“阿婆,您身体还没康复,您要做什么,给小九说,我去做”狐九见到白露醒来,高兴中又担忧。
“族长醒了,小九你先退后,我替族长再诊次脉”柔荑上前诊完脉,面色凝重,抽手之余,白露抓住她的手碗,摇头示意,柔荑点头缓缓道:“族长无碍,若有未完成之事还请早了后好生休息吧!”
“我这腿脚不利索,小九你腾云带我去雪中亭吧!我想去雪中亭坐一坐”白露撑着身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