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看来,也许文妃并没有教四殿下联络什么人,否则一个小孩母亲被关,连姐姐一个女儿家都到处求人了,他怎么可能还不去找帮手。
如此想着,元帝微微松下一口气,开始处理朝政。
两个时辰后,太阳开始西落,又有暗卫来报,手上还拿着一张纸。
“陛下,四殿下睡醒后写了几篇文章,属下让过目不忘的手下誊抄了一份,请陛下过目。”
元帝疲惫地接过纪福德呈上来的纸。
“臣子论?”
他瞄到其中一篇,瞬间便精神了,逐字逐句看下去片刻,拧紧的眉头一点点松开。
他知道尚书斋最近在教治国及君臣之道,留的功课也一大堆,有此文章并不奇怪。
通篇读下来无华丽辞藻,无胡乱引经据典,只言辞恳切地表明自己爱民之心,若天元能就此繁荣昌盛,一介臣子也是无上功德。
元帝心中那团郁结之气“啪”地散开,难得地露出笑意。
看来此事四皇子当真不知情,文妃想演刺客那一出戏,也许真的只是单纯因为她蠢,并没有教儿子什么大逆不道的东西。
如此,他也就放心了。
象征性地关上几日后,元帝以“文妃病情好转”之名,将看守韶文宫的守卫撤去大半。
与此同时,宫中渐渐传出一些传言,说国师在回乡的路上着了风寒,病入膏肓。
二公主和四殿下终于得见文妃,哭成一团。
几人寒暄上大半天后,元清问及文妃到底做了什么,文妃叹口气,只得老老实实向她交代了。
她自己也思考了好几日,虽然陛下没有明说,但很有可能是发现她和乌承做的事情,这才一怒之下把她关了起来。
“母妃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多危险啊,要是刺客真把父皇伤到怎么办,要是四弟也有什么意外怎么办?”
“他才八岁,哪怕于武艺上再天赋异禀,以一人之力战胜刺客这种事也属实惊人,你也不怕会引起父皇怀疑吗?”
元清简直不敢相信她生母如此愚蠢,居然能想出这种无脑至极的法子,就为了给四弟讨得在父皇心中的地位。
“再说了,母妃和这个小舅舅到底不是一个肚子出来的,你怎么敢保证他一定是和你一条心?”元清有些恨母不成钢,“万一这个小舅舅阳奉阴违,或者事情出点什么意外,那父皇会怪罪的是谁?”
文妃忽然愣了愣。
“父皇怪罪的首先就是母妃你,其次就是四弟弟,然后是文府还有我。”
“若是再顺道查出小舅舅和你的关系,那文府便是真的面子里子全没了,还会顺道落下一个内外勾结之罪,届时我们又该如何?”
文妃冷汗一下便下来了:“什么?这么严重?”
乌承可从来没告诉她这些啊。
她文家无儿子,此事一直是她们家抬不起头的话题,如今得知父亲在外面还生了个弟弟,虽说是个上不得台面也入不得族谱的存在,但到底也是个男儿,文家总算也是有了后。
她高兴得坏了,下意识就把对方当成家里人,以为人家和她一样,全心全意为文家着想。
可她但凡能多考虑几分,就会发现此事有不少的隐患。
元清叹了口气。
“如今宫外都在传,乌承国师因家中有事告了假,结果路上又生病,怕是命不久矣。”
她想了想:“我估计是父皇已经将他软禁起来,或者已经将他杀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却放过了母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