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以后,陆收跟应女士汇报了出差的事情。
然后自己简单收拾好了行李,准备吃完午饭就出门。
应女士特意提早做好了饭,还洗了些水果给陆收塞进包里。
吃完饭,陆收出了小区正要打车去高铁站,就看到一辆商务车缓缓停到面前。
副驾驶的窗户缓缓落下,露出了一张眼熟的脸。
是上午在那个小医院四楼遇到的职场精英打扮的女士。
精致眼妆的双眼看着陆收,涂着正红色口红的嘴弯成一个标准微笑的弧度。
“陆小姐,上车。”
后座的电动门自动打开,陆收一看,果然,洛云程也坐在其中。
司机也机灵地从驾驶座上下来,请陆收上车的同时接过了她的行李箱放到后备箱。
陆收上了车,与洛云程并排而坐。
去高铁站的路上,车内一片沉默,直到副驾驶的方颖打破了局面。
“陆小姐,我叫方颖,是这次行动的后勤负责人,到了以后有什么问题你都可以找我。”方颖微微回头,笑着跟陆收打了个招呼。
“好的,谢谢。”陆收也礼貌地点点头。
方颖看洛云程没有理会这边对话的意思,便继续开口与陆收交谈。
“陆小姐以前去过海城吗?”
“我大学也是在海城读的,但不是海城大学。”海城大学是在全国排名前十的重点大学,录取分数极高。
陆收只是上了一个普通的一本学校,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是海城传媒学院吗?听说你们单位不少人都是传媒毕业的,那里的新闻系不错。”方颖没有资格看到陆收的消息,顺口问了下去。
传媒学院虽然也是个一本学校,但是它是个艺术学校,对于文化分的要求很低。
“也不是,我就是个普通大学,没什么名气的。”陆收笑笑。
没有看到前面的方颖眼神里闪过一丝骄傲的神情。
她就是海城大学的优秀毕业生,所以这次才被选来担任明面上的活动负责人。
“陆小姐看着这么年轻,听说已经是多年的业务骨干了,我才参加工作一年多,还需要多跟陆小姐学习学习。”方颖说,语气里十分谦逊。
噢?陆收心里小小地惊讶了一下,对方这一副职场上成功女性的行头,怎么看也像是二十七八岁的人了。
居然比自己还小两三岁。
“嗯?没有没有,方小姐一看就是成功人士的样子,未来可期,未来可期。”陆收说完,神色淡淡地看向窗外。
陆收并不是很外向的性格,不热衷工作以外与人尤其是不熟悉之人之间的尬聊,双方不咸不淡地交谈了几句已经很不错了。
好在没过多久,司机就把他们一行人送到了高铁站。
司机将三人送到高铁入站口便离开,高铁检票口门口已经有了一队人在等着。
他们就是这次洛云程拿来当借口出行的医生团队。
洛云程自己只拎了个小行李箱,于是就有绅士风度地接手了陆收的行李箱。
方颖瞥了一眼就风风火火地领着人进了高铁站候车。
“我们不跟他们一起吗?”进了站,洛云程径直拉着陆收的箱子一路走到商务站专属候车室。
陆收发现那队医生并没有跟上来。
等到上了车,陆收跟着洛云程去了商务座,整个车厢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有些事情只有你能听,坐吧。”洛云程帮她放好行李箱,然后在自己的行李箱上正襟危坐——在她的座位旁。
陆收手上握着一杯热咖啡,听着洛云程系统地将术师和虚魔的由来娓娓道来。
“这世间有一生物,名为‘虚魔’,它集聚了各种各样的负能量,并能用这些去操控他人,那便是‘祟气’。”
“古时,有受神明偏爱者得神谕,学到了借助神力去祛除‘祟气’甚至‘虚魔’的办法,他们被称为‘天术师’。”
“这种福泽深厚的人太少了,于是早期天术师们在探索中发现了让非福泽深厚者觉醒的办法,那便是沟通神明请求赐福,这样觉醒能力的人被称为术师,他们实力远远差于天术师,但对付一般‘祟气’足以。”
“然后,术师家族就这样发展壮大,但不知道为什么,从100多年前开始,虚魔的踪迹更多了,活动更频繁了,而天术师……却越来越少,家族子弟并非人人都能成为术师,而出于祖训,又不能将不了解这些事情的普通人拉入局中。此消彼长下,术师这一方力量不断削弱。”
“一开始由各家族天术师联合统筹运行术师组织运行到现在,负责对天术师的培养和保护,以及祛除任务的人员调配。我这次便是接了组织的任务来寻你,看看你是否是一位天术师。”
陆收明白了,她此前遇到的阿鸢也好,李景也好,也都是因为受到了“祟气”,而洛云澜是术师,无师自通的自己也极有可能是洛云程口中的“天术师”。
“听起来我还挺强。”陆收自嘲道,然后问洛云程:“那你呢?你是什么?”
“我也是天术师。”
“嗯……那我可能也未必很强了。”陆收略带遗憾地说。
洛云程本来就是隐藏实力,想要逼陆收出手,探探她在毫无系统学习的情况下的实力,判断她有多少实力。
冷不丁就被陆收贴上“不太强”的标签噎了一下,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告诉她真相。
“那日不是我解决不了,只是想看看你的能力。”
洛云程就看到本来听得兴致勃勃的陆收像是一下子泄了气一样,脸上也是恢复了面无表情的冷清。
“摸底考试吗?满意吗?”
洛云程没有回答她,陆收也没有再说话,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洛云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是良好的教养让他在陆收拒绝沟通的时候识趣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快到站的时候,洛云程突然开口问:“你为什么生气?”
陆收看着这个一直西装革履,精致一丝不苟,一看就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天之骄子。
他可能没有意识到,他的举手投足间是很礼貌。
但这礼貌就好像刻在他骨子里的准则,只是该做,并非想做,行事也是如此。
带着长期高居上位那种自以为是的傲慢——尽管他显得十分有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