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徐岚吟放下手里的汤,神情严肃,语气骇人,“你知道你……”
“我知道。”戴倾依旧没有抬头,她知道徐岚吟想说什么。
这个时候说分手,对已经失去至亲,又面临着爷爷病危,公司危机,甚至包括对害死丁玠桉父亲的凶手的追责等一系列打击跟难题的丁玠桉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
“可是岚姐,他只有彻底断了跟我的联系,才能更好地留在津北,好好地处理他接下来要面临的所有的问题,不是吗?”
“戴倾,你在想什么?”
“你见到褚欣夏了吧?”
“她说的没错,就算她什么都帮不上忙,至少在事业上可以扶持他。”
“你太小瞧丁玠桉了……”
“我知道,丁玠桉不会攀附这些,他有能力处理好这些问题。可是我,就算陪在他身边,也什么都做不了,更何况,我陪不了在他身边。”
“因为你妈妈?”
徐岚吟一下子就抓住了重点,明明在她登机前,她还说了想留在津北,能让她这么快就推翻了所有想法的,只能是她母亲。
“她刚刚清醒了一会儿,说她梦见我丢了,惊慌起床结果踩空了,”戴倾吸了一下鼻子,“我试探性地问过她了,去津北治疗,她拒绝了,离开牧水对她来说,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岚姐,你知道她说什么吗?”戴倾将眼别开,“她说,我可以远走高飞,但她必须守着我爸。她知道我有了想法了。”
徐岚吟看着戴倾,说不出的心疼。
“我又怎么能够,将病弱的她就这样留在牧水呢?”
所以,她能做的,就只有放弃丁玠桉。
她心里的天平,似乎从来都是无条件偏向陈茵的。
这样子自私又懦弱的她,又凭什么配得上丁玠桉的真心相待呢!
徐岚吟伸过手来,紧紧地握住了戴倾冰冷的小手,两个女孩惺惺相惜地相拥在一起,良久之后,徐岚吟才终于缓缓开口,“那就,都回牧水吧,我陪你,一起陪着阿姨,守着你的家。”
那天之后,戴倾的手机关机了一个多月,只有徐岚吟找得到她,陪着陈茵康复的那段时间,她在牧水曲黎两边跑,而徐岚吟则是带着团队的人办理着各种手续,终于在一年多之后,将十札迁移到了牧水,只不过在店面装修的时候,因为供应商的失误,把十札的店名做成了十礼,于是索性经营地点跟公司名字全部做了修改。
回到了牧水,就更有了徐岚吟家里的人脉,加上业务能力跟专业技术都足够强硬,十礼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发展得如火如荼。
一眨眼,五年多的时间就这么过了,戴倾的性子更加沉稳了许多,但也更加内敛了。这些年,除了徐岚吟跟周敏霖,她跟任何人都保持了一股浅淡的关系,似乎跟所有人都很要好,却又跟每个人都陌生。
听完这些,周敏霖忍不住叹了气,“老实说,你们这分手,真的,意难平。”
戴倾抿唇,并不回应。只有她心里知道,哪有什么意难平,她如此浅薄之人,又有什么资格去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