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江枫的老相识，是那个和大山一起在河边捕获江枫的干瘦原始人，之前两人之间还因为骑行服和鞋子的归属发生过矛盾。

“我同意让你进来了吗？”江枫从床上起身，冷着脸质问。

干瘦原始人不太明白江枫为什么会生气，他挠挠脑袋说：“乌鲁，我是来追随你的。”

“下次要先经过我同意了，才能进来。记住了吗？”江枫感觉自己因为这个问题跟原始人发脾气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见对方愣愣地点点头，也就没再多说什么。

他坐到了石凳上，问：“你为什么也要追随我？”

“因为你是女神的儿子，追随你就是追随女神！”干瘦原始人回答说。

“是不是大山让你来的？”

“是我自己主动要来追随乌鲁的。我很会投长矛，射箭也很准。”

江枫顿时想起自己最早在河边骑摩托车时中的那一矛。不过大山已经承认了那是他所为，和面前这个人没什么关系。

“你叫什么名字？”

“我的名字叫细骨。”

骨头看着是挺细的。江枫之前一直没有仔细观察过他。现在仔细一看，细骨除了很瘦之外，头发和眉毛都很浓密，脸上的皮肤也很紧致，他的真实年龄应该很年轻。

“你今年多少岁了？”江枫问。

“我22岁了。”

样子长得过于着急。江枫又问：“你既然想要追随我，那以后一切事情就要听我的。就算是我让你去死，你也不能违抗。你能做到吗？”

“乌鲁，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以前不该抓你，不该抢你的东西，更不该笑话你像个女人。请你不要让我死，我活着对你更有用。”细骨叽里咕噜地说了一大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平白无故去死的。我是说，万一哪天，我又被人刺杀，需要你献出你的生命来保护我，你能不能做到？”

“我会拼上性命帮你报仇！”细骨一脸气愤。

江枫也搞不清楚这个名叫细骨的原始人到底是聪明还是脑子缺根筋。细骨肯定是学着大山才找过来的。两人之前是同一个部落的，又在一起捕猎，两人在配合上应该比较有默契。

总而言之，收了一个，江枫也不在乎再收一个。

“行了。我答应你，你可以追随我。你先回去吧。”江枫开始送客，“以后来找我，记得先等我同意了你才能进屋。”

“没问题，乌鲁。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细骨问。

“暂时还没有。有事情的话，我会告诉你的。”

“那个，乌鲁，”细骨有点不太好意思，“女神有没有给我什么奖赏啊？”

这还是江枫第一次见到敢主动开口跟他要赏赐的原始人。这个细骨的脸皮真是有点厚。

他故作严肃地说：“我们追随女神，就要虔诚，不要老想着女神能给你什么东西。”

“每个人都想让女神满足他们的愿望。我也想要吃面条……”细骨低声说。

这话居然让江枫一时无言以对。这些原始人拜神，确实都是在向神灵祈求某样东西。没想到细骨这么年轻就能把封建迷信的本质说得这么直白。江枫倒是小看他了。

江枫起身拿了一包方便面和一根火腿肠递给了细骨，说：“以后好好表现，女神是不会亏待她的信徒的。”

细骨脸上有点失望：“怎么才这么点……”

“你知道这个面条和火腿肠多珍贵吗？就单单是里面的香料都能拿来换很多东西。你要是不想要，就还回来。”江枫不想再跟他废话，伸手就想把东西拿回来。他发现细骨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细骨见状，赶紧将东西护在怀里：“感谢女神，感谢乌鲁！”说完就跑了。

江枫心想以后不能这么随便给别人发东西了，用物质收买人心简直就是对女神的亵渎，要让这些原始人学会无私地追随他，当然，还有女神。他现在剩下的泡面和火腿肠也不多了，要是别人都为了一包泡面来追随他，那他也收不了几个小弟。

古夫当晚又来到江枫的住处，向江枫汇报了希望女神能够赏赐的东西。

LED灯将屋子里照得比白天还亮。

古夫的诉求十分朴实无华，他想要女神赐下的就是盐、稻米、石斧和之前用来打水的那种铁桶。至于数量嘛，他只说让女神自己决定就好，他们当然是希望越多越好。

“在我来之前，神有没有显灵过？”江枫将物品清单记下后便问古夫。

“有的。之前都是降临在巫师身上。”古夫好奇地伸着脖子盯着亮光的手机屏幕。

“哦？”江枫瞬间回想起了之前被当成祭品那会儿看到的大师级表演，“是不是就像那个巫师之前表现的那样，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