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我15、6岁后就一直强调她付出的一切都是要我去还的,陌生人的帮助也是需要我还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天上掉馅饼的事。
“从记事起,每年过生日母亲都会说那天是她的受难日。生孩子是辛苦的,我本就不该出生。……
“所以高中时我一直担惊受怕,害怕舍友,害怕同学,害怕老师,害怕路过的陌生人,害怕除了家长外的所有人。”
瑞鸣义一愣,惊讶:“你这是被洗脑了吧?”
“我不明白,不明白母亲为什么要把我当情绪垃圾桶。上大学后我遇到一个同学,她倾听了我所有的事,她成为了当时我的情绪垃圾桶,但她没有因为我的情绪崩溃被吓走。我在她的引导下慢慢接受自己,开始交朋友。
“才在那之后意识到,陌生人并不全是坏人,那样对待孩子的父母长辈才是真正的坏人。”
后来变得一倾诉就停不下来。
瑞鸣义看着房齐天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些曾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
有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还有的人,一生都像童话;更有些人……
“齐天,我以前有个朋友……”
瑞鸣义揽着房齐天的肩膀,说:“他从小不被父母待见,父亲把他当成事业的棋子,母亲觉得他是怪胎,还有个讨厌他的兄弟。但幸好,他有个对他好的祖辈。
“后来,他被陪养地能够和父亲媲美,成为了能够独挡一面的人,没有人的背后言语再能伤害他。”
瑞鸣义抓着房齐天的肩膀晃晃房齐天:“希望你能成为不用在意别人的人,他们说就随他们去吧。”
房齐天原本边看着数字屏边听瑞鸣义讲故事,听到一半忽然转头看着瑞鸣义,但直到瑞鸣义讲完房齐天才问出自己的疑问:“你说得这个不是嬴政吗?”
瑞鸣义挂在脸上的笑容僵住,尴尬地挠头:“哈哈……”
“我和始皇帝怎么能比?你这也……”
话音未落,瑞鸣义就用手指压住房齐天的唇:“嘘,还真不是哦。”
房齐天皱眉,一把打掉瑞鸣义的手:“怎么可能不是?前几天还去了博物馆,少骗我,编故事也编的像样点。”
忽然广播响起,是房齐天将要乘坐的火车开始检票了。
房齐天和瑞鸣义一起跑过去排队检票。房齐天一点点往前,直到走进栅栏内。
瑞鸣义在外围和房齐天隔空相望,房齐天扶着行李箱,低头把手上的东西放进衣服口袋,抬头看到栅栏外的瑞鸣义。
“好好生活啊,小伙子!”
“知道!”
房齐天摆手转身打算离开,忽然听到身后传来:“还有啊,那个朋友真的不是嬴政,他姓华!”
房齐天听到后震惊地回头,但已经再看不到瑞鸣义,急急忙忙打电话,却显示不在服务区,瑞鸣义像是突然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