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草萋萋,偌大的墓园中,木牌林立,一个女子静静站立其中。
“夫人。”段嘉诩朝那女子走去,“段嘉诩前来践行约定。”
付夫人回头。
段嘉诩衣袍一撩,在她身侧的木牌前跪了下来。
“听闻那位前首辅是现下稷下学宫的山长,小公子如此关心家翁那件与前首辅有关的遗物,难道是为了巴结山长?”
付夫人的揣测合情合理,对此段嘉诩仅是垂眸一笑。
他所求为何与他人无关,自也不必同他人言说。
冷风吹来,段嘉诩拢了拢身上衣衫笑得更欢。
……
段嘉诩一连在付姓男子墓前跪了三夜,第四日清晨,第一缕阳光穿透云层撒落,段嘉诩扶着木牌站了起来。
“允诺夫人的事我已做到,还请夫人践行诺言。”
付夫人目光复杂地看着段嘉诩,自衣襟中摸出一块铜牌扔到了地上。
“你这人果真是凉薄至极,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对旁人狠,对自己更狠。”
付夫人这话明摆着是在嘲讽,段嘉诩却将它当作赞美收下了。
“多谢夫人称赞。”
段嘉诩本想弯腰捡起铜牌,踉跄一下后却整个跌在了地上。
手臂重重撞上地上铜牌,有血透过衣衫浸染了开来。
段嘉诩手臂上的伤口裂开了,但他的注意力却全落在了铜牌上。
蜿蜒的雕刻纹路顺牌面而下,那纹路组成了一个字,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