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鳞。
他和所有王邸的孩子都不同,他是有生父的,而且他的生父是锦衣卫,准确的说不仅仅是锦衣卫,而是锦衣卫指挥使。
他的存在是锦衣卫与东厂联合的证明
也只有他才是真真正正的王邸的少主。
“你很高兴吗?”王鳞抬起眼睛,高傲的问着庭院中的王燕绝。
王燕绝没有回话,他不知道怎么回,他不明白为什么王鳞会问自己这样一个显而易见的问题。
“你一定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所以才愿意放下男人的身份。”
“敢于承担的才是男人,我愿意像义父那样。”
“哦。”王鳞还是笑着,但这次,王燕绝看出了他笑中的嘲讽。
庭院中的风渐渐大了,一如王燕绝按捺的愤怒。
他并不在乎别人讥讽自己,他的愤怒是因为王鳞笑中的讥讽,不仅仅针对他一人。
“你也是义父的儿子,你怎么敢这样?”王燕绝说着,只是他的声音被卷入了破风刀的嘶鸣声中,变得难以分辨。
王鳞并不在乎王燕绝在说什么,他懒得去听。他也不会在乎那把卷起风的破刀,只觉得风声呜咽,十分聒噪。
“你这是干嘛?是不是忘了自己已经多少年没有打败过我了?”
“七年,我记得。”
话音落下,王燕绝的刀也落到了王鳞的面前,刀上的风嘶吼的如猛兽一般,仿佛要吞噬面前这个高傲而无礼的人。
气势很重要,尤其是突如其来的气势,但气势决定不了胜负。
王鳞抽出剑,挡下了这气势汹汹的一刀,又一剑,王燕绝已经摔倒在地上,衣襟被撕裂。
这两剑出手的太快,让人看不出是两剑,但剑锷摩擦着剑鞘,发出了微微的鸣音,这让人确信,这把剑刚刚使出了非凡的速度。这种速度刚好配的上它的名字,画影。
“按照规矩,我该刺你一剑,伤好之前,不必再来了。”王鳞冷冷的对着倒在地上的王燕绝说道。
王燕绝咬着嘴唇,没有一句话说。他无话可说。
王邸的规矩确实如此,兄弟间的切磋,输的人要被中伤。免得弱者不遗余力的挑衅,白白浪费了强者的时间。
王鳞举着那把含光带影的剑,戳向了王燕绝的右胸。莹白的剑尖缓缓刺入,刺破了一层又一层的衣物,直达肌肤,但未曾停歇又钻入了骨肉里。
王燕绝的血,顺着破损的织物浸染开。剑的血槽里也勾出了一条红线。但王鳞没有停下的意思。
“够了。”小小的庭院里又多了一个人。他踢起地上的一块碎石,碎石直直的朝着王鳞的剑柄飞去。
剑被震了一下,王鳞的手也抖了一下,他顺势拔出了剑,收回鞘中。但脸上似乎有些不快。“王书绝,你也要来吗?”
“不敢,不敢,王邸的义子中,谁比得过你。我可是有自知之明的,不敢冒犯大哥。”王书绝赔着笑,又道。“只是规矩说好,只伤一寸,你再用点劲,他可就废了。”
“哼。”王鳞嘴角抽动着,冷笑了一声,转身走了。
王书绝看着他背影已经远了,才皱起眉头,将瘫软在地上的王燕绝扶了起来。
“你又是何必,才练到第四层的破风哪里比得上画影。”
“我听说高手间的对决,不在乎拿什么武器。一把枯枝,一片碎叶,都能伤人。”王燕绝忍着痛,被搀扶了起来。
“画本看多了吧,你算哪门子高手?”
“我现在还欠缺着,但破风既然选择了我,就必有我出头之日。”王燕绝的眼中带着笃定。
“哎,我倒宁愿这把破刀没选择你,若换成寻常刀剑,像你这样没日夜的修习,早该越过他了。”
“若是没有破风,他也不会事事针对我,我也未必能这么勤勉。”
“你也知道,你夺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王燕绝站着,眉毛拧成了一股,胸前的血已经将已经把衣服沁的透透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