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众人皆惊,只有女蝠还是忧心不已。她知道宗主心意已定,即便是让危燕断子绝孙,也要拿回破风刀。但就算知道,也十分不忍,便强要出声。
“只是那孩子是危燕唯一的骨肉......”话未说完,又被虚鼠拉住。
亢龙自然也明白,女蝠想说什么,但介于大局,总是需要有所取舍。于是嘱咐道。“递云驿此刻虽不宜再强夺,但还得由你二人继续监视,以待时机,若真丢了递云驿,那拿到破风也毫无意义了。因此,凉州之外的事你们便不要再插手,宗主自有主张。”
女蝠垂头不语,只有虚鼠上前领命。
另一边,大理寺中,小小的一间房内,摆了一具尸体,那尸体穿着青衫,腰间的绣春刀还未摘下。
一盏昏黄的灯侧,站着位挺拔的男人,他穿着飞鱼纹样的朝服,腰间也携带着一把绣春刀。
“不过是死了位总旗,指挥使大人,怎么亲自来了。”房间的一角拱出一具矮小的身躯,衣着污秽,面容不堪。他手中拿着把小刀,周身散发着恶臭。
“他虽只是个总旗,却是我锦衣卫最重要的一把利刃,他的功夫,我亦比不过。因此想来看看,是怎么死的。”
“哎,这些年,我见过太多人,自恃武艺高强,最终难逃一死,大人可知为何?”
“为何?”
“只因江湖不是练武场。”
“仵作倒有几分见解。”指挥使笑了笑,又问。“他死于何物?”
“不知道。”仵作摇了摇头。“他浑身上下,干干净净,只有一处特别。但这也与他的死无关。”说着仵作掀开了那锦衣卫的衣袖,只见尸体手臂的内侧有一处烫伤。隐隐看出是蝙蝠的形状。
“仵作认为,这是何物造成?”
“大约是香炉,只是伤在手臂内侧,并不像是偶然的烫伤,倒像是……故意的。”
指挥使若有所思的走近了些,他拿过仵作手中的刀,将那尸体受损的皮肉割了下来。
仵作见此,连忙寻了块黑布,替指挥使将那碎肉包了起来。
“他鼻子中可有残留什么香灰?”指挥使问道。
“大人圣明,确有香灰,但看不出是什么香料。”说着,仵作从尸体旁取来一小团湿绒布。上面隐约沾了些灰。
“就这些?确是看不出了。”指挥使皱了皱眉。
“不过他衣带上还沾了些许香气,若大人疑心这香,或许能请一些善于辨香的能人来闻闻。”仵作殷勤的剪下一块衣袖,与那碎肉一起,交至了指挥使的手中。
指挥使带着笑意接过这东西,喃喃说道。“甚好,这倒是有望查明了,女蝠……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