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可惜。不过他武功如此不凡,又是被何人所杀?”
“听说是东厂的人,挺邪乎的。”
“这又是从何而知?”
“盈福楼啊。那日密军截驿站,驿站的一名巡检倒戈,便被留在门外驻守,后来那东厂的人来了,在屋内大开杀戒,忘了门外还有人呢,那小子便趁乱逃了,还好这世道乱,没人管他个逃兵。之后便在盈福楼里住了三五天呢,说是压惊,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盈福楼竟这般好,死里逃生便是要去那儿。”
“那是自然,贵是贵了些,但里头的姑娘们,皆非凡品,当家花魁更是绝色,只是可惜我却未得见。”
“那倒是妙,既能听故事又能看姑娘,既然如此,天色也早,不如哥哥带我去瞧瞧呗。”
两男子相视而笑,起身离开了茶楼。二人嘻嘻哈哈,便未曾察觉,邻桌一青衫男子也随之出了门。
还未到盈福楼,只闻见幽香阵阵,顺着这香气,二人行至一座玲珑楼阁前停住了脚步。这楼阁虽是白日里,也张灯结彩的,楼柱间都是些蝙蝠样式的雕刻,门上高悬着一块蝠纹匾额,书着‘盈福’二字。
两男子拔腿进了门,成波的姑娘们便向他们涌来。
姑娘们也颇通人事,并不似寻常妓女,只知道一味的献媚。她们迈着云霄舞步走到二人面前,转身又以轻纱拂面疏远而去,徒留一身女儿香味,所谓欲擒故纵便不过如此吧。
“妙,妙啊。”年轻男子不禁赞叹。
“这些固然是妙人,但楼上那位却是天人。”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一个老鸨,她瞧见这两人看着有几分家底,却也面生,大约不是常客,便有意将他们留下,以楼中花魁之姿当诱饵,好将此二人拉入温柔乡的渊底。”
“早有耳闻,花魁有天人之姿,但从未得见,还望您引荐。”年长男子喜出望外,忙求着老鸨。
“您来的真是时候,今日她刚好得空,不必去王府作陪,可与二位小酌一杯,但也只有一炷香的功夫。”
“如此甚好。”年长男子面露喜色,毫不吝啬的从怀中摸出三五两银子交于老鸨。
老鸨带他们上了楼,二人被安排坐在一张小榻上,正对一座榆木小几,上面铺着些糕点酒酿,样子虽是精致,但味道实属下乘。不过醉翁之意不在酒,来这屋子的人,也不会理会这些。
老鸨拍拍手,屏风后隐约透出一个美人的影子。那影子婀娜移步,如风拂柳,看得人心旷神怡。待美人真的走出来时,二人的魂早已丢了一半。
“呵呵……”美人看着已然痴醉的二人不禁笑出了声,便更多了几分娇俏。“奴家容墨,见过公子。”
“果然绝色,比那寻常女子,更添几分异域风情。”年长男子说道。
“正是了,容墨姑娘的母亲是波斯人。”老鸨笑嘻嘻的应和道。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猛然被踢开了。四人心下都惊了一跳,不知所谓何事。
“就是那两人,拿走。”一名青衫男子冷冷的说道。
“你……你不是茶馆那个?”年长的男子有些疑惑,便脱口而出。
“哼……胆敢妄议李沐贤大人,你的好日子倒头了。”那男子依旧是面冷口冷,但亮出了原本藏于衣下的绣春刀,以示身份。
老鸨见到这刀,连忙逃了出去,也不顾自家楼里的摇钱树了。
“冤枉啊,我何曾说过李沐贤这三字。”年长男子极力辩驳。
“那你倒是说,清君侧,清的是何人?”
“哥哥只是道听途说,这‘清君侧’三字只是听来的并不知是指谁。还望大人明察。”那年纪较轻的男人赶紧打圆场。
“哼,不知道,这可由不得你说。再者,你称那些叛贼为义士,可是想要谋反?”
年轻男子一下哑口无言,只得高声呼喊着冤枉二字。
但想那锦衣卫是何人物,并不听二人辩白,只让手下的人将其拖了出去。
只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屋子的人满了又空了,只剩那青衫锦衣卫,和容墨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锦衣卫正欲走时,瞥了一眼容墨,却又停了脚步,反倒是将房门又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