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於视线落在温玥眉心那抹红上，涟漪妖冶的一点红，为她添了神性的光辉，让她整个人宛如神明降临。

与上次不同了。

这次见她，更觉遥不可及，高不可攀。

她身上，多了之前没有的神性。

温玥见宋景於说着话，突然盯着她眉心处看，她挑眉，“这抹红，很怪？”

不等宋景於回答，温玥已经解释：“许久未见，忘了与你说，这是在烟柳县时长出来的。”

当时的事，温玥没提。

毕竟这件事太过于诡异，多说无益，还不如就埋在心里。

“不怪。”宋景於摇头，他目光灼灼看着温玥，“很好看。”

真的好看。

好看到不容亵渎，想对她跪拜，想做她的信徒。

只是信徒，而不是其他身份。

甚至是，他一点多余的心思都不会有。

温玥当然知道是好看的，她不止一次看过镜中眉心一点红的自己。

她也尝试过抹去这抹红，只是她将眉心搓红，这抹红依旧在那里。

那是从她的血肉里疯狂长出来的，与她是融为一体的。

她在，那抹红就在。

宋景於静静看着温玥，他目光炙热，“你知道吗？”

“说。”温玥抿茶，低眉垂眼未看宋景於。

宋景於得到温玥的准许，他丹凤眼里笑意与柔情并存，“你这副样子，像极了观音。”

这话所透露的信息，很重。

尤其是落在被阉割的彭明宪耳中，更是让他更为震惊！

在彭明宪看来，说这话的人，可是他的父皇啊。

父皇的年龄，都可以做温玥的父亲了。

可他的父皇，那个下旨将他阉割的父皇，竟然对温玥说出这等荒谬至极的话。

何为观音？

那可是食人间烟火，为人间百姓带来祝福的神明。

将一个双手沾染鲜血，污浊不堪的人比作观音，简直是对观音的侮辱和亵渎。

可彭明宪并不敢将内心所想说出来，他只能掩下内心丰富的心理活动。

到了这个时候，彭明宪已经明白，他的父皇已经没救了。

他那个英明神武的父皇，回宫之后，就性情大变，皮囊还是那个皮囊，内芯早已变了。

彭明宪叹了口气，内心的不安和恐慌越来越明显。

他总觉得，他的父皇有天大秘密瞒着他，可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秘密。

温玥在宋景於那话下眼里染了笑，她抚摸着茶杯，“观音吗？”

她像是在问宋景於，又像是呢喃自语。

宋景於嗯了一声，他重重点头：“相信我，我的眼光没有错，我不会骗你。”

似乎每一次见温玥，她都会变得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