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俩口一听仿佛瞬间都有了盼头不停的点头,叶青原开口说:“好好照顾你媳妇,不管男女都是你的福气,回吧。”
说完闭起眼睛不再开口,叶林氏对着叶河招招手低声说:“明天你去请大夫来看看你爹,快回吧。”说着去照顾叶青原了。
叶继荣收拾了几件衣服颓废的跟在叶河身后走出了叶家主宅,没有一个人挽留他,也没有一个人为他哭泣。
等到家时,叶继荣背着包袱走进房间,这是叶继荣住了六年多的房间,到处都是自己的气息,不像那个家里早已经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这时叶河拿着草药进了屋,看到叶继荣趴在炕上发呆叹了一口气,边抹药边说:“继荣,别怕,有二叔呢,这几年你的辛苦二叔都知道,之所以每年给你的工钱少就是担心有一天你爹犯浑,苦的还是你这个憨娃。现在我就把这六年来的工钱算给你,每年二十两,一共一百二十两。”
叶继荣不可置信猛的转头看着叶河,叶河则笑着拍了一下侄子的肩膀道:“咱家旁边这块空地盖房就很不错,过两天咱们去找村长定好日子就开工,等房子收拾好后就给你说个媳妇儿,以后啊还跟着二叔干。
银子我现在可不能给你,我怕你转头就给你爹了,那可就白瞎了。盖房娶媳妇都从这银子里出,等大事都办完了剩下的我就交给你媳妇管着。”
听着叶河的话,18岁的大小伙子忍不住嘶声大哭起来,被压抑在心底的委屈和痛苦一并迸发出来,把叶河吓了一跳,叶继荣攥紧拳头边哭边说:“二叔,谢谢您,我也不矫情说不要这笔银子,以后我会好好干的,决不辜负您的再造之恩。”
叶河听了欣慰一笑,让叶继荣好好休息便出了屋子。
回到屋里叶河仿佛被抽干了力气,静静坐在炕上发呆。叶陈氏看到叶河的神情心疼的也红了眼睛,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叶河看着是没事,心里怕是也不好受。
第二天叶仲堂请了大夫给叶青原看病,又到县上抓了药回到了主宅。刚到院门口就听见叶张氏阴阳怪气的嫌弃叶林氏:“娘啊,我爹病了又不是您病了,这屋里屋外活这么多,您一天到晚呆在屋里,连把手都不搭,哪有只吃饭不干活的!”
叶河听着大怒,哐的一脚踹开了大门,叶张氏吓的喊出了声:“谁这么大胆子敢踹我家的大门儿。”
叶河大步跨进院里双眼如刀子般剜了叶张氏一眼,话都没说进了主屋。到屋里爬上炕就开始给两老收拾衣服,嘴里也说:“走,跟我回家,等您病好了想回来再让叶海来接你们。”
说着手里已经卷了个大包袱下了炕。叶河转头看他爹还不情愿又道:“爹,就是去住几天,您这病一天不好叶张氏就骑在我娘头上一天,等您好了能镇住他们了您再回来,这总行了吧。”
叶青原拗不过叶河,颤颤巍巍坐起身想下炕,叶河双手用力将叶青原捞到了自己背上。
叶青原盯着儿子的背默默流着眼泪,双手环住叶河的脖子将头埋在他的背上,大半辈子已经过了,听天由命吧,上天终是待他不薄,还好有这么个儿子顾着他死活,叶林氏眼睛红红的跟在父子俩身后出了门。
叶张氏看到这一幕心虚的说:“叶河,这是干什么,你背着爹去哪,你大哥可不在,家里事他回来了才能决定。”
叶河顿了一下皱了皱眉道:“我接爹去我那里住几天,等病好了让叶海来接,叶海知道怎么办。”说完转身将叶青原背出院子放在了牛车上,将叶林氏也扶进牛车嘚嘚赶着牛车走了,挺大的院子独留叶张氏一人在风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