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冢进来喝杯茶再回家吧。”你侧开身子,示意手冢进门。
手冢进了门,屋子里属于你的气息围绕着他,竟让他觉得有些神晕目眩。
你房子的装修很简洁,只装了一些必需品,你没打算在这里长住下去,自然也没添置太多家具。
就连灶具都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手冢收回目光,把菜放在了桌子上,和你一起把吃的摆进零食柜后,优雅的坐在沙发上。
你虽然不喜欢喝茶,但是听到你要来这边的爷爷非要给你装上一些老家特产的茶叶,说要是想家了就喝点,以慰相思之情。
你本来就是来放松的,待几个月也差不多就该回家了。
你用热水壶烧了开水,等待水开的时间你转悠到了客厅,看到了手冢放在桌子上的菜。
陪你这么折腾一通,嫩绿的蔬菜叶子已经有了发黑的迹象。
你看向手冢,不知道该不该问他这菜要不要先送回家。
你要是说了他不会觉得你在赶他走吧?
正当你犹豫的时候,手冢突然开口:“我已经告诉父亲母亲晚些回去了。家里冰箱也还有菜,所以不用担心。”
“你怎么知道我想说什么?”你震惊的看着手冢:“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你的心思太明显,都写脸上了。”手冢面色不改的撒了个谎。
即使你的心思再怎么单纯,也已经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好几年了,别的不说,隐藏情绪这块,你还是做的很好的。
你不信手冢说的话。
手冢当然知道你不会信,他早就查过你的资料了。
你以前在一家上市企业做主管,做了几年之后攒了不少钱,在一座三线城市给父母买了房。
因为身体的原因,你并不能太长时间进行高强度的工作,所以在做了几年之后你就开始摆烂起来。
相对而言,你的工资也是一降再降。
你不在乎,因为出色的工作能力,公司对你还是很友好的。
可是这几年公司大部分都撑不住了,你那家虽然底力雄厚,但多多少少也受了些影响,再加上你到点就走,毫不内卷,这就导致公司的某些人看你不顺眼。知道要裁员之后,第1个想到的就是你。
你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裁了。
这样的人只能说是与世无争,但要是没有心眼子那是假的。
在你们闲聊间,厨房的水已经烧开了。
你拿了茶具,手法娴熟的泡着茶。
淡淡的清香萦绕在鼻尖,手冢一看就知道这是上好的茶叶。
“手冢,请用。”你把泡好的茶端给了他。
“谢谢。”手冢接过茶,不经意的用手划过了你纤细的指尖。
你一愣,天生对感情少根筋的你,对这个小你大约两三岁的青年,莫名的有些慌乱。
你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自然知道刚刚的慌乱意味着什么。
“小心烫。”你提醒。
手冢点了点头,漂亮的丹凤眼里倒映着你的大脑袋瓜子。
就好像,眼里全部都是你一样。
我在想什么啊?你的脸瞬间爆红,整个人像一只蒸汽机一样,肉眼可见的从天灵盖噗噗的冒着热气。
果然是春天到了的缘故吗?
手冢小口小口的品着茶,茶的贵贱对他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你泡的。
而且这是你第一次给他泡茶。
如果可以的话,他甚至想把这杯茶带回家去珍藏。
手冢无时不刻不在注意着你,见你面色红的不正常,他立马当下茶杯,站起了身:“怎么了xx桑,哪里不舒服吗?”
眼看着他就要上前碰触到你,你一个后撤步直接飘移到了另一边。
手冢伸出的手就这么僵在了半空中。
他垂首,掩下眸中的神色,重新坐了下去,好像并没有被你刚刚的动作影响。
可是你却感觉到周身的气温降了好几度,冻的你直打冷战。
连他整个人的气场好像都变得落寞了起来。
你恨不得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我没事,就是水蒸气熏的。”你打着哈哈。
手冢沉闷的嗯了一声,不在言语,安安静静的喝起了茶。
你也不知道该怎么向对方解释,毕竟那是你下意识的动作,这个解释不管是真说还是假说都会让对方感到伤心。
你也不敢说话了,给自己倒了杯牛奶,像个鹌鹑一样缩在手冢身旁,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手冢的表情。
茶很快就见底了,你要给手冢续杯,却被手冢拦住。
“已近很晚了,茶水不利于睡眠。”手冢说着站起身:“多谢款待。”
你连忙跟着站起来:“不不不,你看你说的哪里话,应该的。”
“多有叨扰,今天我先走了。”手冢绕过了你拎起了菜。对你点点头,快要出门的时候他回头提醒了你一句:“xx桑今天也早些休息,我们明天还要去看电影。”
哎?
哎??
他没因为刚刚的事情生气吗?
你松了一口气,笑意盈盈的向他挥手:“嗯呐,你也早些睡。”
手冢回到了家,把菜放进了冰箱里。
他回到了卧室,卧室还是和几年前住的一样,没有丝毫变化。
在这个房间里,唯一在变的,只有他自己。
他犹豫了下,掏出手机,输入了一串不知名的号码。
“嘟嘟……喂?你是…”手机那头传出一道低沉优雅的男声。
“是我,手冢国光。”
“手冢?你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吗?”对方有些惊讶。
“我想跟你拿一种药。”手冢国光垂下了眼帘,遮住了里面的挣扎不安。
身为律师,他自然知道他这种行为是犯法的。
可是他实在放不下你。
尤其是你今天下意识躲他的行为,让他感觉万箭穿心。虽然后来你可以算得上是讨好的行为让他心里稍稍好受了些,但是只是这样,对他而言是万万不够的。
而你可能也是有点喜欢他的,或许没有他对你的多,但那点爱意对手冢国光来说已经足够了。
“…好,你什么时候来取。”手机对面的青年沉默了一会儿,问。
“现在。”
“好,那你来医院吧。”青年说完挂了电话。
只剩下手冢一个人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他死死的握住手机,嘴角抿成一条直线。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穿上外套,开车去了和青年约好的地方。
你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十点了。
你揉着还有些发昏的脑袋去洗漱。
今天这场电影是晚上十一点场,你一边挤牙膏一边骂昨晚的自己脑,残。
跟人家说个屁的早点睡啊,午夜场就得白天睡觉。
你吐掉了嘴里的最后一口水,换上了一身绿色迷彩服,扛着小锄头就来到了你后面新开辟的菜园子。
今天阳光很好,围绕着墙边的绿植生机勃勃,绿意盎然。
你又看了一眼才翻完一半的院子。
除了土什么都没有别提多荒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