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国觉得自己越来越弄不懂自家的几个娃娃了,人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他没觉得自己多老啊,怎么感觉娃娃都长大了,自己都不知道应该怎么管了?感觉自己都不会做家长了?
真让人头疼啊!
娃娃们想要挣钱,这是好事情。可这世道,钱什么时候那么好挣了?
赵安国嘀咕着。
蓦然想起了自己的狗屎运。想起了自家现在的家底。
这事,还真不好说。
想了想,赵安国清了清嗓子。
“咱先说好了,挣不了钱,不许哭。还有啊,既然你们都算利息了,是不是也应该添上,要是亏钱了,还不上本了,该怎么办?而且,这个事我得和你妈商量一下”
这个还真没写,问题是棉棉就没想过会亏损。
三只脑袋又凑到一起,嘀嘀咕咕起来。
赵安国和何月香互相看了一眼。赵安国也学娃们的样子,凑到何月香耳边问:“你看咋样?”
何月香悄悄回答:“我看还行,再穷,除了吃不上饭、风声紧点那几年,过年谁家不弄上个对子贴上。咱家有咱爸能写。可是还有那那么多人家找不到人写,可不得买。再说了,今年的收成这么好,大家手里都松泛些,也都乐意花这个钱。只是人家知道这是个娃娃写的,会买么?”
赵安国也放低声音:“咱不说,谁知道。”
心里却想的是,自己女子一手好毛笔字,可比自家老爸写的看着有气势。
何月香想了想,又低声说:“你说他们咋这胆大的,挣钱还不想给家里交。”
赵安国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媳妇:“人家给你背息着呢。还是大息,一个多月的时间,十块钱给你一块钱的息。”
何月香顿时噎住了。
小文和小武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好的方法来。看着棉棉,棉棉也发愁,他们身上可没有什么东西足以匹配十元钱的。
所有的一切都是家里的,这更加突出了自已没钱的窘态。
最后,商量的结果就是很光棍的把主动权交给赵安国。
“你说怎么办都行?”
嘿,这仨。
赵安国最终还是没把钱交给娃娃们,而是换了一种方式,带给他们所需要的笔墨和红纸,以十块的款项备给货量。
小文和小武和棉棉表示可以接受。
赵安国说到做到,很快就给儿女们带回来的要用的东西。
棉棉和小文、小武每日里上完课后,就有模有样的开始准备开了。
赵安国和何月香说到做到,并不插手,只是在一旁随时关注着。当然了,娃娃们刚开始裁取红纸的时候,何月香几次三番的想去插手来着,被赵安国死活挡住了,赵安国想要看看自家娃娃能做到啥程度。
后来何月香干脆眼不见心不乱,除了上工,做点活计以外,没事就每日里同赵安国把家里的包谷剥成粒。快过年了,年前可要把这些剥完的,要不然过年打扫屋子都没法。
刚子和强子很快就听小武的大嘴巴悄悄说了对子的事,然后……
然后老屋里的人没事就过来溜达一圈。
几乎每个人都把协议看了一遍。
老爷子赵勇第一个表示支持,今年老屋的对子,就订在小兄妹这儿啦!老屋今年不写对子啦!
几个小的表示给老屋的春联是免费的。
被老爷子拒绝了。
老爷子的原话是:“笔墨纸不需要钱啊,我孙子都背着息了。买谁的不是买呀!”
当着面又叮咛赵安国:“你也一样,家里对子拿娃娃们的,也把钱掏了。”
对于自家亲爹的提议,赵安国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支持自家儿女的挣钱大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