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箱子里种好菜后,棉棉给赵安国和何月香这边住的隔断里放了三个箱子,给小文和小武住的厦子里放了三个箱子。
然后和小文、小武嘀咕好了,仨小的要单独住到厦子里去了。
私下里,棉棉觉得应该给赵安国和何月香一个单独的空间。
何月香有点舍不得,操心习惯了。
还有一点,就是浪费柴火。
但是架不住赵安国喜欢这个建议。
至于浪费柴火,笑话,家里的柴火俩炕同时烧,烧到明年也烧不完。
更何况,隔断里的炕烧锅做饭时就热了,费不了多少柴。
赵安国对这个提议举双手双脚的赞同。
何月香给几个小的收拾了铺盖,还不死心的哄着棉棉和自己睡。
棉棉头也不回的,抱着自己的枕头走了。
盖的被子明显的不够。仨个娃挤一个被窝,一不小心就会受冻。
没办法,何月香找婆婆凑了点棉花,用自已织的粗布,给棉棉单独做了一炕小被子,被里子用的是没上色的白粗布,布面用的是上了深蓝色的蓝粗布。缝之前,何月香洗了两遍,免得粗布烙了自家女子。
棉棉瞅了半天,把赵安国前段时间带回来的棉花布找了出来,磨着何月香用那块布把被头和被里半包起来。
没有被套,又不能经常洗澡,被子会很容易脏的。这半个被套隔一段时间拆下来清洗一下也就勉强可以啦!
何月香还想用那块布给棉棉做衣服,肯定不乐意。
但是磨不过自家女子。
最后,赵安国发话了:“反正都是给棉棉用,她乐意咋用就咋用吧。”
转头又对自家姑娘说到:“新衣服已经被你披在身上了,过年不许哭。”
棉棉嘴上不说,心里嘀咕:“谁乐意穿的根花大姐似的。”
如今,棉棉每日里除了练字外,就是细心的和小文、小武帮家里照料鸡、猪、羊、兔子,当然了还有她的宝贝菜菜。
说话还是依旧两个字两个字的往外蹦,多了依旧卡带,而且越着急越说不出来,舌头好多次被咬的血刺呼啦的,痛定思痛后,棉棉也不着急了,就先这样吧。
家里人被棉棉咬得满嘴的血也吓坏了,不但不逼迫着她说话,反而只要她说话,就会把她想要的意思说出来再询问,有时候急了那就直接上笔交流。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棉棉先和小文、小武商量好,小文和小武负责出面解决的。
棉棉曾经听赵安国私下有次对何月香说:“娃太聪明了在世上留不住,棉棉说话不利索他觉得刚好,只要女子这辈子平安喜乐,就够了。”
棉棉听了后,苦笑,什么呀,她是伪聪明。
小文、小武才是天生的人才好不好。
但是同时,赵安国和何月香的这种心态也让棉棉深深的感动。
棉棉从没有在他们身上感到有村里那些人家那种重男轻女的感觉。
他们对子女的爱是纯朴、自然,毫无保留的。
日子缓缓流淌,天气越来越凉,当棉棉养在棚里的菜吐出嫩芽的时候,赵振国的入伍通知下来了。
村里人都震惊了,多少年了,村里还么出去过人。
无论是通过上学、还是招收工人、甚至如今天的当兵。
现在大家更是确定一点,要想拨出农村,还是要多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