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心想:那能说吗?看娃多轻松的活,又不用下地干活,风吹日晒的,既能挣工分,还能干点私活,多少人盯着呢。自己家里也是走了后门的。但是赔给这么多钱心里又不舒坦。现在说又说不过。
“你还说,你看看你家那两个死娃,把我的胳膊都咬成啥了?”
旁边哭的那个也不哭了,指着自己的胳膊喊到。
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月香就看到自己女子,头发乱蓬蓬的,小脸还肿着,一看就是被打的,立马“嗷”一声就扑了上去,噼哩啪啦在那女的脸上扇了几下,“让你打我娃,你一个大人对个三岁的娃也下得去手”那女的一不留神挨了几下,反应过来,就要动手撕打时,何月香被安国一把拽了回来,塞到自己身后了。赵兴国和赵勇也走上前,挡在俩人前头。
赵勇皱着眉“闹得啥呢?”
“不愿意了咱到大队再断官司,你俩打娃干啥?”
周边就有人已经劝开了。
这时俩家的男人也听到消息赶过来了。看情形也是赵安国家吃亏了,大人小孩子脸上明显都带有伤,直给赔情:“叔,安国兄弟,弟妹呀,别和我家那不懂事的娘们计较。这都是她们的错,我这就把她们带回去啊,别计较。”
拉着惹事的媳妇往家走。
赵勇对着周围看热闹的说:“大家伙都散了吧,忙呼一天了,早点吃,早点休息。”周围的人这才慢慢散了。
一家子人转移阵地到屋里,就着煤油灯查看伤口时,月香就更难过了。自己挨打事小,可怜仨个娃,个个都青肿着脸,棉棉的脚连鞋都没穿,脚底都磨破皮了。眼泪就又下来了。
赵勇直摇头“让我说你啥呢,你一个人,和人动的啥手,看看把娃都带灾成啥了”
赵兴国“月香,你都是伶酲的,你看你今天办的这瓜事!”
看到娃伤成这样,月香也后悔不已,眼泪更多了。
安国心疼娃也心疼老婆,更知道老婆经不得人说娃的不好。棉棉才好,月香心里忌讳的很。但今天这事的确吃亏,自己是个男人还么办法打女人。
“咋哩?”
大媳妇王桂兰和婆婆下工后在家做饭,喂猪喂鸡,突然听刚子和强子跑回来说他二叔家打架,赶紧就跑过来了。
听了缘由,老婆子当时就要寻那两家去,被老头儿拦住了。
“你去干啥,都不年轻了,磕了碰了咋办?”
赵勇把烟锅点着,抽了口烟:“兴国和安国明天找支书和大队长,把今的事说一遍,就说娃们伤的不轻,要钱看病,她们不是嫌赔的多么,多啥?再赔些,大队长和村书记都是明白能行人!”
赵兴国和赵安国点点头。
棉棉在旁听的心里直赞。家里的这根定海神针很厉害呀!看看,人家是用脑子解决问题,你哪疼,往哪走,而不是靠动手。
几人回家走了后,月香和安国给娃们收拾干净了,吃了饭。躺在了炕上,安国才教起了媳妇和娃们。
先说的是几个娃。
“哎呀,你仨今挺厉害的,都能上手打架了。”
“她们打我妈。”
“嗯,还知道护着你妈,不错呀!不过以后可不能这样了,最起码,在你们能够护住自己之前不能这样了。你妈今天要不是为了护住你们,也不会让人打成这样?听到了没?”赵安国最后一声口气严厉。
“听到了”小文、小武诺诺的回答。
棉棉点头。
赵安国把几个娃的脑袋挨个摸了摸。
再扭过头教老婆
“你说你,娃都三个了,咋还改不了你的脾气呀!有啥事不能拖到我回来呀,动啥手啊,她们要骂让骂去,又不能少一根毛。”月香不乐意了。转过身子背对着赵安国。
“你看看,说说你还不乐意,很明显,人家俩人,咱家就你一个人还带仨娃,其中一个还是生病没好的。你缺心眼呀,上去和人家打。那不直接就是让人家出气嘛!要是我在家,你和她们打,我支持,可我没在家呀。平白的,吃个大亏,你看棉棉,把娃急的鞋都没穿。他们说娃是哑巴就是哑巴呀!知道不,贵人语迟!再不济,过了忙,咱给娃看看去。县上不行,咱攒钱去省城看去。你就拿今天看吧,咱棉棉要是个瓜子,心理没有事,还能知道咬别人一块肉不松口啊。知道我和老大、咱爸今天为啥没和她俩较真啊,我们都看到了,棉棉和小文把人咬的也不轻!你逮住机会又扇了她几个大耳刮子,也差不多了。也不是不让你和人干仗,就是留点心眼,明显干不过,咱认点怂,总有机会捞回来……”
两口子谈着心,棉棉听得心里直呼“真经呀1这个老爸威武,占赞。”
干架也是体力活,想要再听老爸的高招,可惜身体不给力,棉棉继小文、小武之后很快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到底老婆子去闹了一场,小文和小武回家来的时候带了一包红糖一包白糖。
“这是那俩家赔的。听说咱奶厉害的很,从大队门口骂到她俩家门口,绕了个圈,又骂回大队。咱家人都在大队,大队出面,让两天内把钱给咱家送来,另外就是给咱家各家赔了一包糖。”
俩破孩子为没能目睹奶奶的雄风感到遗憾。
几口人让人打了一顿,就得了两包糖的赔偿,棉棉怎么算这都是亏本的买卖呀,冲动是魔鬼,架还是不要打的好,咱以后还是以动嘴为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