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补了句:“找不着辣椒酱,没吃上!”
昼晖嘴角一抽,恨不得一剑劈死我的模样。
浓烟渐渐迫近,我竟然腿软。没骨气地来了句:“昼晖,我这是要饿晕的节奏吗?”
女人愈加愤怒,声音仿佛也越发靠近。“此处,一品一物,皆属我的殉葬,你逃不了!”
“坏!是亡精迷雾,你是南瓜,再待下去,你会被迷雾笼罩吞噬,直至消融。”昼晖明显不是说假,那笃定的眼神叫我吓得再吸一口冷气。
“嘣”的一下,我差点被昼晖的剑柄敲傻过去。“你还深吸,怕吸不死你吗?”
“我!”我是活的人,不是南瓜,能不呼吸吗?话到嘴边,硬是憋成“我们怎么出去?”
“出去?荒唐!入了我的舟,便是我的东西。”随浓雾而来,那个女精终于现身。只见该女子脸上满布泪痕,眼神中却只有哀怨愤懑,着一身青裳,水珠却不断从裙摆中落下。一步一水映,亡精浓雾紧随其后,似乎她走过之地,便是地狱忘川。
“一只亡精竟携带忘川?怎的就惹上这等难缠之物?”昼晖眉头一皱,谨慎观察她的衣饰细节,却未能琢磨出其为何方神圣。
我直觉不对,已做好撒腿就跑的准备,便开口:“打得过吗?”
“逃!”说时迟,那时快,昼晖提着我的后衣领,腾飞而逃。
这么怂?
第一次看到灵力炉火纯青的昼晖带着我落荒而逃,哪儿有相机?赶紧给我拍个十万八千张留念!
看着我得意洋洋的模样,昼晖真是恨铁不成钢,“手脚麻利些,否则不等浓雾将你消融,你便生生世世被困此舟。那个女精带着忘川,我已是精灵幻化而成躯体,不怕。而你一个南瓜,一旦拖入忘川,淹死其中,将与万千寒水为伴,连轮回都不得。”
“哇……跑啊!”吓死我娘个小宝贝女儿了。
“知道门在何方吗?”浓雾笼罩开来,昼晖在这白舟之中腾飞不便,一时竟然也分不清西东。
我回头一看,那女人缓缓而来,不慌不忙,浓雾已率先抢前一步,奔向白舟各个角落,似有包抄之意。可是,她怎走得如此之慢?
难道效仿从前大家闺秀,走的贵妇淑女风?
我看了看自个的手指头,委屈巴巴说:“昼晖,现在叫清风出来,好用吗?”
“这里四处封闭,清风能把浓雾逼到墙角,但不能把雾气消去,长久下来还是淤积越多,于事无补。”昼晖眉头紧锁,似在思索“能拖一时是一时,暂且先把眼前浓雾拨开也好。”
言罢,立马唤精灵咒,光叶青铜剑随即飞出,一分为九,其中一剑毫无疑问,冲我而来。
是的,冲我而来。老娘都习惯了好吗?
翻了个白眼,自觉伸出脆弱的食指,我真担心终有一天会血枯而亡。
这一支光叶青铜剑也算大有长进,敏捷穿过我食指肌肤表寸,寸血滴落剑刃,九支光叶青铜剑汇聚成九角,其上铭文闪出光耀。
袖间取出符咒,昼晖:“唤清风,出!”
一青柳,一桃瓣从铭文光耀处旋舞于九角之中,双生子女乍现,那便是“清”与“风”。
想想当年头一回见他们两兄妹,实在是萌得一塌糊涂。若是“清”模样能再虚长几岁,我实在想把他一举拿下,终身相托。
可惜当时昼晖抿了一口铁观音,鄙视:“清也是虚长你几千年的精灵,跟你曾曾曾曾曾曾……祖父是同辈。”
嘴硬如我,也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肤浅!年龄不是问题。”不知道他说了几个“曾”,听得我是头昏眼乱,但花痴如我,怎会介怀?
昼晖嘴角抽搐,抚额摇头:”可怜清,年少成精灵,修炼几千年幻化成躯体,竟然还要被你折辱,唉。”
那么问题来了,年少成精,那就是说,清会一直顶着一张人畜无害、年少烂漫的脸,叫我承受母子恋?可事实上,是我吃亏了呀,这可是曾曾曾曾曾曾……爷孙恋才对啊。
是的,那一年,我与清,缘尽。
甚至清这个男主人公,都不曾知道发生了什么。哀哉,哀哉!
话说回忆了那么久,他们打完了没有?可以回家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