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将破晓,漫长的黑夜即将过去,相比于城市的喧嚣,人口稀少的郊外要显得宁静多了,湛蓝的天空不时有早起觅食的鸟儿飞过,叽叽喳喳,开始了与人类一样忙忙碌碌的一天。
远离村子的公路边有一座孤零零的小楼,半遮半掩在树林之中,在晨曦灰暗的光线下像是无人居住的鬼屋一般森然。
当黎明的曙光升起,照耀整个大地,红瓦白墙的小楼即刻间退却萧瑟之气,变得生动起来,阳光透过窗户玻璃洒向底楼朝东的一间屋内,使原本阴暗的房间瞬间变得明亮光辉。
窗户下的椅子上有一个女子被整个包围在光圈之中,女子身上全身都被绑着绳子,低垂着头正陷入在昏迷之中,看那一身穿着,正是昨夜失踪的莫陵兰。
“咳!咳!”
深秋的夜晚气温很低,仅穿着薄薄的一件连衣裙的身体显然受了凉,莫陵兰咳嗽着,被照射在头顶的强烈阳光唤醒,缓缓的抬起头,只觉的浑身酸痛,头痛欲裂,一双眼皮沉重的无法睁开。
“好冷!”
她闭着眼睛呓语。
“唔唔”一个模糊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仿佛是在回应她。
“好刺眼!”
她迷迷糊糊的说着,混沌的大脑还无法思考,吃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却几次都不成功,一双眼皮沉重的就像灌了铅。
“唔…唔唔唔…”顽皮的声音又响起。
她不悦的皱眉:“别闹!我头好痛。”
“唔唔唔……”
她没有再搭话,因为脸上的皮肤被散乱的头发刺的发痒,本能的抬手去抓,可是双手却无法动弹。
好痛!手腕部位的疼痛使她的一张俏脸皱成了一团,而强烈的阳光就算隔着一层眼皮依然刺的她晃眼,她没办法睁开眼睛,只好转动那颗沉重的脑袋,寻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角度,才终于缓缓的将眼睛睁开。
一堆脏乱的杂物映入眼帘,断了一只脚的破柜子,柜子上方挂了好多旧轮胎,满是蜘蛛网的旧自行车,几只锈迹斑斑的破铁锅,旧床垫,拆卸的不成样子的洗衣机壳子,总之是乱七八糟的满屋子破烂。
不对劲!这显然不是自己家里,她茫然的打量着四周,浑噩的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震惊的瞪着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见自己被紧紧的绑在一把木制靠背椅上。
她又被绑架了吗?不对!不能说又而是真的被绑架了,被五花大绑着俨然成了待宰的羔羊。
仿佛脑子被人狠狠的打了一棍子,胸腔憋闷极了,她急切的呼吸着,把微凉的空气输送进肺子。冰凉的心和身体同时控制不住的颤抖着,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了西藏逃生的那夜。
“猖老大要抓活的。”
她仍旧清晰的记着那句话,显然绑架她的还是这个人吧!真是阴魂不散啊!全世界有钱的难道只剩下她了吗?想来他们是认为她无父无母孤家寡人的更好对付吧!
莫陵兰心中充满恐惧和担忧,又想起了已然无法参加婚礼,难过的低头哭了起来,脑中思虑万千,不知如何是好。哭了一会儿,突然看见墙边有一柄缺口的斧头,顿时有了主意,试着抬起绑在身上的椅子,艰难的一点点将自己移了过去。
“咚!”
人和椅子翻倒在地,发出很大的声音,她顾不上又痛又麻的半边身子,咬着牙努力将后背靠近了墙边。
终于,手指摸到了斧头柄,她两眼露出欣喜之色,只要再靠近一点手就能拿到了。
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喔!人已经醒了嘛!”
是绑匪!莫陵兰顿时停止了动作,竖起耳朵认真的听着动静,男人说完话就转身向外跑去,但立马又返了回来,还多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来不及了,她懊恼的闭上眼睛,躺着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