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风又看了看刚才张护卫,单独送到这儿的一个长木盒,吩咐灵儿:“你去将铁匠坊的李管事请过来,我有话和他说。”
灵儿应了声就转身出去了,片刻工夫,铁匠坊李管事就从工坊过来,到了门口,见门未关,正准备先叫一声少爷,就听叶风在屋内道:“李管事,进来吧!”
现在叶风已搬到工坊第一排的房子里面办公,见李管事进门后,叶风起身将门给关上,回头只静静的看着李管事并未开口。
李管事见叶风将门关好后,又只是盯着他看,心中不由的发毛,对叶风躬身行礼:“不知少爷唤在下过来,有何吩咐?”
叶风这才开口:“李管事,我可以信任你吗?”
李管事一愣,随即躬身:“小人与小儿自崇祯五年初逃乱到此,已两年有余,若非少爷让庄子里收留,恐早还不知在何处逃难,小人对少爷绝对忠心不二,天地共鉴。”
“那你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何逃乱?”叶风这才淡淡的问道。
“这……”李管事一时急的不知如何回答。
叶风未等李管事多想,又紧接着问道:“那陈铁匠以前和你们一家是什么关系?”
叶风这句话如同一声惊雷,吓的李管事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叶风面前,低头道:“少爷,您都知道了?”
叶风又淡淡的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就等你给我解释。”
李管事一咬牙道:“好,今天我就将事情都原原本本的告诉少爷,少爷听后对我们是驱是留,我们都不会怪少爷您一个字。”
叶风仍是淡淡的道:“你说吧,只要你们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我绝不会驱离你们。”
李管事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缓道来:“我和老陈确实早就认识,我是登州匠户营匠人,老陈是登州总兵张大可麾下的千总官,名为陈良玉,也是登州游击陈良谟的亲弟弟。”
“崇祯四年底,孔有德、李九成在吴桥发动叛乱后,在崇祯五年正月,叛军兵围登州,我带着良玉的儿子景初先行逃了出来,也就是景程,景程并不是我的儿子,而是良玉的儿子,在叶家庄收留了我们后,为掩人耳目才改随我姓,名字也改为了景程。”
“登州城破后,总兵张大可自尽,游击将军陈良谟战死,良玉是在亲兵的拼死相搏下,才逃的一命,但同时与亲兵和妻女也失散了。”
这些当然是陈良玉来后说与李铁匠知道的,李管事接着道:“去年底良玉听说孙元化与张焘同被朝廷处死,已是心灰意冷,不再有重回军中的打算;就四处寻找妻儿,听说叶家庄收留流民,就过来碰碰运气,正巧找到了我们,可现在我们的身份还不知,被朝廷给定为逃军还是叛军,现在一时也是无路可走,此事一直没和少爷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