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羊屠眸子微微凝了凝,他这一击未尽全力,何况未曾奏效,以他的身份自然不会再出手,于是深深看了一眼这能够拦截自己的白衣太监,随后冷哼一声:“皇后莫要乱了阵脚才是。”
“哀家不会,也希望太尉不会。”
少女的气场比起那权势滔天的臣子,虽然微弱不少,但是她神色里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霜,冷冷看着太尉。
“不会就好!我的人得到消息,这几日宫里会有些乱,你自己注意分寸,莫要玩物丧志!”
公羊屠冷哼一声,便是甩袖而去。
皇后这才舒了口气,转身看向夏白,问道:“你没事吧?”
夏白摇了摇头,“也许太尉没用力吧,刚好被我格挡下来了。”
公羊小浅道:“他还用得到我,怕我不尽力,所以才没对你下狠手...”
随后,这位娇小的皇后笑道:“只是没看出来,你还有几分力气呀,他刚刚肯定是准备把这一巴掌扇实了,却是被你拦了下来,不错不错。”
公羊小浅平时穿着高跟的鞋子,这才显得身形颀长,而在这明月宫里,鞋子一脱,就立刻从一位冷傲的大女人,变成个娇小的少女。
夏白格挡下那一掌,心里毫无波动,他温和地问:“他算是你伯父吧,看起来你们并不算和睦。”
公羊小浅经过这些日与夏白的相处,也是适应了这一位白衣太监的直接,似乎他根本不把自己当个主子,而是一个还没有处熟了的朋友。
他看似温和,实则骨子里却很...
皇后也不知道怎么形容,那是冷漠,还是自卑,还是什么?
总之,这样一个人的友情很难得到,但若是得到了,只要不去触碰他的伤口,那便是真正的感情。
若是要个奉承的奴才,她随手一招,便是能来一片,但这般白衣如雪、绝世倾城、不卑不亢的男子,却是万里无一。
可惜...是个太监。
公羊小浅心里莫名的有些叹息。
听到夏白的问话,她便是回应道:“晚上和你说。”
说罢,就是穿上“高跟鞋”,换了个能支撑起冷傲气场的身高,然后拉上个宫女,便是匆匆的走出了明月宫,显然刚刚公羊屠的话里藏着玄机。
这玄机并不难猜。
白衣的男子看着漫天落叶,自喃道:“这几日宫里会有些乱?”
无所谓...
对他来说,怎么乱都没关系,随手拿起墙角的扫帚,他并没有因为住在了明月宫的隔间里,就忘记了扫地的习惯。
扫地,就是练武。
每一扫,就是出一刀,一刀三十斩。
他扫着地,扫帚的散穗糜子在明月宫的地面掠过,经脉里的真气自然的流窜着,从他丹田里散出,又弥漫覆盖在了周身三米的范围里。
奇经八脉,十二正经,他早已打通,这半年也是知道自己应该是早就过了江湖宗师所谓的“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甚至真元也凝练出来了。
真元,即内力的源泉。
丹田,即内力的容量。
内力有时而尽,然而只需盘膝打坐,或是睡上一觉就可恢复。
通常来说,五气朝元后的宗师,丹田基本都是固定了的,若要再进一步,那就是提高真元,以及真气的质量了。
夏白的真气容量,就只能覆盖三米,三米之内,他能附着落叶,飞花摘叶,若是漫天刀,但这远远不够。
他希望能够更好,但方向在哪里,他却看不到,刀德经他已经能够倒背如流,这门功法似乎着力于改变真元,让他的真气都变成了刀气,并且可以附着于物之上。
而无相神功,才是他内力的源泉所在。
这是一股奇异的内力,灵动,诡异,变幻莫测,几乎可以模拟一切的功法运行轨迹。
所以,这位白衣的身影扫着地的过程,就是在同时运行着无相神功,积蓄内力,以及刀德经,尝试锁定更多的树叶,凝聚更强的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