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你来说不重要,但对于我来说就是证据。
“你不是方筱。”我不再试探,直截了当地说。
她没有立即回应,只是站在那里。
我盯着她,想从她的脸上寻找到什么,但却只发现了一种近乎悲凉的表情。
我知道自己现在的目光足够锐利,仿佛像是抓住了在考场上作弊的孩子一般盯着她,让她无处可躲。
方筱终于动了动嘴唇,但就在她要说些什么的时候,我们周围突然发出一阵异常的响声。我的神经立即重新紧绷起来,微躬着并转动着身体寻找着声音的来源。最后,我们锁定了声音的来源,那是一个离我们很近的蛹体,此时正诡异地悬在空中晃动。
我与方筱对视了一眼。从她的眼中,我看出了我们此时的想法是完全相反的,我要去一探究竟,她则反对。
我不再管她,握紧匕首小心地向那个蛹体走去,她好像要说什么,我完全没有给她机会,她也只好跟过来,但始终保持着距离,以便有危险立即脱逃。
我们来到了这个蛹体前,看着它除了不断类似挣扎的摇晃以外,与周围其他发光蛹体并没有什么区别,但就是因为它的晃动意味着里面的人或生物可能没有死。
如果在里面的是个活人的话,救了他(她)说不上就能了解到不同的遭遇。现在就方筱一个人说了一些令人无法接受的事,虽然很多地方都与现实吻合,但我仍然对她报以怀疑。
我走到蛹体的跟前,举起手中的匕首。
“你干什么?”方筱问道。
毫无疑问,她不想我打开这个蛹体。难道是为了隐藏什么,怕我打开以后发现?这种猜测促使我对打开它的**更加强烈。
我没有理会她,用手中的匕首开始割据蛹体的外层,我能够感受到它在我们到来后,明显有些不同,好像知道有人在外面。
“你疯了吗?”方筱再次开口,语气有些急促。
“我没疯。”我手依旧割据蛹体,甚至加快了速度。我感觉此时自己才真正扭转了我与她之间的局势。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可能会有什么?”她继续说道,有种质问的语气。
“你在害怕什么?是害怕里面的人使你的谎言暴露吗?”
我原以为她还会为此争解,但她没有说话,我得到的却只有沉默,仿佛被我的反问突然击中了她的要害。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反而让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有的时候对待对手,沉默比暴力更加可怕,也更加有用。我好比一个在台上激战正酣的拳手,但对手却突然停止了攻击,一种釜底抽薪的滋味。
没了争辩的声音,整片空旷的区域就剩下我用匕首割据蛹体的声音。
冷静下来,我突然思考方筱刚才与我的分歧,现在想想,她说的不无道理,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们都不知道,也许是人,也许是其他被抓来的生物。而我没有考虑后果,完全被想压制方筱的情绪所控制。
但我又不能停下来,这又是受自尊心在作祟,算是我性格的缺陷,在我来到这座岛以后暴露得极为明显。
方筱就在我背后,我能感受她在黑暗中起伏的鼻息。我无法预料她此时的心情,也许是在担忧里面的东西,也许是随时准备逃跑。
蛹体已经被我割开一个小口,露出的一部分躯体令我心安——是人。
我开始把这个人从里面拖出来,当我触碰到它被紫荧光以及薄膜包裹的躯体,炙热的触感令我第一次缩回手,那感觉就像在热水里烫过一样。
当我把这具躯体完全从蛹体里弄出来,将它翻了过来,发现这个人竟然是索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