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个发着紫光的蛹体,我和方筱都停了下来,如果没有意外的话,这蛹体里面有个人,但是生是死并不清楚。
它和我俩刚才一样被蛛丝束缚着,但全身却发着诡异的紫光,让我不禁想象,刚才方筱从腹部剜出的那只虫卵,如果方筱没有及时处理,是否也会变得如此?还是需要某种特质,因为这个人被挂在这里,并不是像我一样如同垃圾一样丢在刚才的区域。
我望着遍布在这里的紫色荧光,仿佛绵延在山路上的指路灯。但它们给我的感觉并没有指路灯的安全感,而令人惊悚。如果里面都和眼前的蛹体一样,那么将会有数以万计的人被束缚在这里。
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为什么来到这里?是否也是和我们一样是带有私欲的冒险者?
一如既往地没有答案。
人们常说过程比结果重要,但是没有结果的过程,真的重要吗?
我不愿在这里再多停留一秒,巨型蜘蛛不知所踪,但这里是它们的老巢,早晚会回来。正准备招呼方筱离开,可发现她竟然慢慢向那发光的蛹体靠近。我来不及阻止,她已经到了蛹体的下方,并看着什么。
我既无奈又有些惊讶于她的举动,但还是将身上唯一的武器——多功能匕首握在手中,然后走了过去。
方筱站在蛹体的斜下方,我发现她的身体有些颤抖。
“怎么?”我问道。
她没有说话,似乎是无法表达所发现的事,而是侧过身子示意我去看上面的一个地方。
我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在发紫光的蛹体上我看到了一块衣服的边角从里面露出来,像是一颗倔强的小草从石头里钻出来。但这些都不重要,我仔细观察才终于知道为什么方筱这般表现——即便这块衣服的边角虽然有些破旧,但我仍能认出这边角,就是我们七个人穿着的丛林穿越服。
“是我们的人。”我说。
不知她能否感受到我语气里深深的伤感,的确也如此,短短几日,也算一起出生入死过,没想到这里竟是终点。
“不一定。”她突然回了一句令我意外的话。
“你的意思是指这有可能是其他人,但是穿了我们的衣服?”我惊讶于她此时的分析,有点文露的影子,饱含科学依据,“有这个可能。”
“不。”她摇头道,语气很轻但很肯定,“我的意思是,里面的人可能是‘我们’又不是我们。”
是我们又不是我们?说实话,这个回答令我有点恼怒,感觉她在戏弄我,这个时候没有必要还打哑谜,如果没有合理的解释的话,为了生存,我将放弃她。
她没有在乎我隐忍的怒气,转过头看向我,道:“你还记得我之前说过,我来过这里,而且不仅是我来过,你们也来过这里。”
我勉强点了点头,之前认为她说的这句话不着边际,但她确实也做出了几个令人费解的预知,这件事一直没有时间让她解释,我们一直疲于奔命。
“其实,当时我说‘我来过这里’中的‘我’,是我本人,而我真的来过这里。而‘你们也来过这里’这句话中的‘你们’并不是真的你们,而是……”她犹豫了一下,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而是另外一队与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
“另外一队与我们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她的解释极其绕嘴,但我能理解她话里的一部分,可这太过于荒谬,“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你可能无法接受,我当初也是如此。”她看出了我的质疑。
“我只接受事实。”我看着她,语气开始变得强硬。
“事实?”方筱反问,然后突然朝我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