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由……”
那渗人的声音,像是一个人被扼住喉咙后强行挤出的声音。
几声过后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响起,周而复始……
不过,随后我从这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异常,这丝异常令我径直朝那颗头颅走去。
身后的众人看到我的行为都极为震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我已经走到晃动的头颅,并用手抹了抹它表层的灰尘,露出它原本的面孔。
看到熟悉的样子让我长松了一口气,我的猜测没有错——是索鑫深陷在我前面的地下,只剩下头部在地上,头部以下则全部消失在地下。
有了我刚才的帮助,他才能艰难吐出嘴里的泥土,表情极其痛苦地挣扎道:“由哥……快……救我!”
原来他刚才嘴里喊的是这个,只不过被泥土塞在了嘴里,变得呜咽,而我也是因此才听出来是他的声音。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木为生等人纷纷凑过来,看到是索鑫后先是很意外,然后便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的一阵天摇地动般的变故令他掉进脚下的通道,幸运的是,可能由于他身上背着厚重的装备,而掉下去的通道很狭窄,卡在那里才免于遇难。
我们立刻伸手援救,但因为他的四肢都被卡在地下通道里,所以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一点一点将他拉出来。
救出来以后,大家都跌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木医生给索鑫简单地检查了一下,除了几处擦伤外并无大碍,简单的包扎即可,如果岛的治愈能力没有消失的话,甚至不需要包扎,估计几个小时之后就会愈合。
我缓了缓神儿,开始回想刚才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刚才我的身体却无法动弹?是因为那块诡异的石头吗?
文露也向我们询问刚才在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来时的通道会突然塌了。
我将索鑫的行为告诉了她,但没有说出那石头的怪异。
“你为什么要动那块石头?它有什么不同吗?”文露看向索鑫,眼中毫无保留地露出对他的鄙夷与厌恶,似乎认为刚才的险情都是因他而起。
索鑫表情怪异,沉默不语,没打算解释。我注意到,他的思绪好像不在这里。因此,气氛瞬间陷入尴尬。
“坍塌跟动了那块石头有关吗?”我打破僵局问道。
见索鑫的态度,文露没打算继续等待回答,她看了一眼后面坍塌的地方,然后分析道:“当然有关。刚才的坍塌可能是因为他挖出来的那块石头是我们现在所在地下壳层的某个支点,被抽离了后无法支撑住原有的重量,从而发生了坍塌。”
“还好,我们比较幸运,坍塌只发生在我们身后的那片区域,要不然我们毫无生还的可能。”
她并不是危言耸听,看着身后的通道已经与泥土融为一体,心里还是有一丝丝的后怕,同时对索鑫的行为也开始有了不满。
我看向他,在有些昏暗光线下,他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在掩饰什么。
这个举动令我突然想到,索鑫曾告诉我他来这里的目的,心里不禁嘀咕,难道那块石头就是所谓的稀有矿物?
但是,他曾说过他了解一些地质构造相关的知识,那他应该明白从地壳下挖出一块石头有多危险,很容易会造成塌方。可他仍然不顾潜在的危险,为了自己的利益去做了这件事,他不惜拿着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去赌博。
“所以,请大家接下来不要再去动周围的任何石头或者根茎等,这里的地层结构可能并不太牢固,尤其是在下过暴雨之后,泥土更尤为稀松,极容易造成坍塌……”
木为生点了点头,对于文露的话他总是很信任,我也如此,毕竟,她所说的并没有一丝对我们不利。
我们稍稍整理了一下,然后继续向前走,后面的路已经被堵死了,我们只有前面这一种选择了。有了刚才的突发事故,我们走的更加小心翼翼,不会轻易触碰周围的墙壁。
照明灯照向四周,到处都是幽深黑暗的通道,用满目疮痍来形容并不为过。而且这里寂静得可怕,除了我们的喘息声这里只剩下无尽的黑暗与空虚,
走了有一会,每个人都气喘吁吁。经过刚才这么一折腾,几个人体力更加透支,没有食物,水也已经喝完,周围任何可以吃的生物都没有,只剩下干枯的树根,我们还不敢动怕再次引发坍塌。
“以我们目前的体力,还能支撑两到三天,还有时间留给我们找到出口,或者补给。大家现在休息一下吧,这里应该很安全。”木医生安慰的口吻说道。
听他的话似乎不太担心这些迫在眉睫的问题,不过也在隐约告诉我们,好好珍惜现在的时光,后面的路很艰难。
大家开始在小范围内用柴刀轻轻敲到,避免休息的时候突然掉进某个洞里。
我找了一个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将背包卸下枕着,手枪装满子弹放在身旁,胸前抱着柴刀。刚刚躺下,眼皮就已经支撑不住了,然后瞬间进入黑暗。
当我在黑暗中经历了无数次挣扎与翻滚,一股强力的驱使让我睁开眼睛,然后一片白芒映入眼帘。
我知道,我又一次来到了那个白色的房间。
这种情况似乎成了必然发生的事——只要我闭上双眼就会进入这奇怪的梦境。
我不知道一个人清醒地清楚自己在梦中,而且还是反复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种是什么现象或者疾病。反正在此之前,我从来没有过这么离奇的梦境,直到这座岛的出现。
所以,我相信这里面一定是有什么关联。难道是这座岛给我制造的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