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夕对周弥彰的铁板是没那么感兴趣的,将铁板还给周弥彰,周弥彰却宝贝的很。
这铁板上的雨滴流畅,自然,若是没有之前那仿佛天成的灵感,自己也不会如此巧妙的就将雨滴给弄出来。
若是真像之前的想法那般去浮雕或者镶嵌,恐怕这雨滴就会非常死板,甚至如同缺少了灵魂一般,没有这细节,这雨泣宝剑的境界便始终会下降一个档次。
这也就是西方的油画和东方的水墨画的区别。
西方的油画属实逼真,仿佛和照片一般,真实的让人难以分辨是真是假,可是毕竟是写实的感觉。
而东方的水墨画却更注重的是写意,大写意,小写意,书画者可以在画作中抒发自己的无限情感,可以让观赏者或者说后人从中找出无限的乐趣,这就是写实和写意的区别。
当然,艺术始终都是不分国界的,艺术能以存在,肯定都有自己必然的价值,这也是为什么西方后来也会有超现实主义,抽象主义等等很注重写意的画作,而东方也存在工笔花鸟以及仕女图这样非常写实的细腻画法。
只不过在铸剑上,周弥彰这一手确实让着雨滴的意境提升到了极致。
这种从生活中有感而发的境界,也就当真是应了一句艺术源于生活,又高于生活的话。
工作室中,周弥彰盯着铁板看着,而后将铁板放在一边,将之前打造好的精铁拿了出来。
此时的精铁已经初具剑型,周弥彰心中有了想法,也就不再着急,心态平和的拿起铁锤开始继续锤打。
没有打废的铁,这是亘古不变的真言。
对于剑身的锤打,那是永无止境的。
……
图纸上。
雨泣的剑柄十分漂亮,把手乃是淡青的颜色,上面纹路是细细的斜纹,凸起的纹饰仿佛是银丝镶嵌其上,剑身和把手之间的护手,也就是剑格,乃是银灿灿的颜色,上面雕刻着饕餮纹路,扁平的剑格配上淡青的把手,凸显的整个剑柄非常清秀脱俗。
当然把手末端的圆形部位,也就是剑首,更是深色的实木雕制而成,与整体浑然一身,瞬间将这宝剑提升了一个档次。
周弥彰丝毫不敢大意。
从仓库中选取优质的金丝楠木作为雨泣的剑柄部位进行雕刻,银丝镶嵌其上,足足耗费几个小时,就为了制成这精致的剑柄。
图纸上还有剑鞘的制作图。
这倒是周弥彰第一次制作剑鞘。
大多数宝剑都是配有剑鞘的,一是为了保护宝剑本身,二是为了保护持剑人意外伤人伤己。
但是周弥彰之前铸造的宝剑都是没有配备剑柄的,这一次周弥彰决定按照图纸上的制作图,将剑柄制作出来。
同样是选取长条的黑檀木,周弥彰开始进行雕刻,然后银丝镶嵌,剑鞘的制作完全不同于宝剑的制作。
剑鞘是一个巧活,做好了会非常美观,彰显宝剑的神性,但是做的不好就会让宝剑的美藏于其中。
万幸周弥彰的脑海中存在着大量的制作经验,剑鞘这种技术活难不到周弥彰。
……
一切准备就绪,只欠东风吹来了。
周弥彰将锻造好的剑身斜放在铁板上,剑鞘和剑柄全都放在一边,周弥彰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可以开始了。
一切按照之前的经验来做。
熔炼铁溶液,滴落……
自然的流淌……凝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