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整理好思绪,康雅绿笑着一摆手,特别大方地回答道:
“婶儿,妇女能顶半天边,别人能干的我都能干!再说,我可崇拜我爸了,也想像他似的,给乡亲们做点实事。到时候哪家牲口有问题,我要是一下子能给治好,那多好!”
她这番真诚告白,引来周围叔伯婶子的表扬和鼓励。
尤其是先前她冒雨赶回来那天,和她搭话的那个婶子,看向她的眼神都险些要发光。
康雅绿并不知道,从她宣布同方高峰“退婚”那次开始,经过这短短一段时间,虽然她大闹了那么一场,可在有些叔叔阿姨的眼里,她已经从一个空有好皮囊的娇生惯养不能娶的丫头,变成了值得挑选的好对象。
正因为这一部分看中她,并潜意识里想要让儿子把她娶进门的叔伯婶子在,虽然有人想坏她的名声,但实际上她的名声比之于从前,反而要更好了一些。
“哎,雅绿,我怎么听说,另外两组的组长是那方高峰和姚杏来呢!”当然,仍旧有人不怀好意,有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嗯,是!”康雅绿像没事人似的,大方承认,“虽然从个人角度,我绝对要和他们划清界限,绝对不要再有关联,但从宣传队还有专业性来讲,人家确实更有经验,也更专业。所以,我才说要更努力。说句托大的话,我觉得我非但不能丢自己的脸,最好还能给村里人长脸!我一定要努力和组员们一起,拿出个好节目来。”
康雅绿扮演进步青年的功力愈发见长,连她自己都感觉现在的自己,特别励志。
夜,又黑几许,她才慢悠悠随主流大部队,离开大榆树,往自己家走去。
边走边汇总所有信息,掰着手指头计算下一步要做点啥。这么一算,明天集合前,她要做的事还真不少。
首先,得把组里知青的个人详细情况都拿到手,再仔细分析。其次,她要找曲谱,要表演什么她已经大概想好了,但歌词和歌曲,她必须得找出来。第三,设备和配件,比如伴奏用的录音机,还有表演舞蹈要用的道具等等。
目前,只有第一点比较容易办妥,剩下两样,还真有点难度。
这么一想,康雅绿就有点惆怅了,进了院子,连二哥三哥同她搭腔,她都应付得没精打采。
两个哥哥不免好奇,关切地询问起来。她没有隐瞒,把困难仔细说了清楚。等说完,又自我开解,再被二哥、三哥一顿无脑鼓励,她自觉自己像是喝鸡血一般,又充满了干劲儿。
等她进屋后,三哥康明哲来敲了敲门,进屋后,递给她一沓纸。
康雅绿颇有些不明所以,康明哲却说,等会她看了就知道了。还说,关于曲谱和伴奏的事,让她别急,他来想办法。
康雅绿好奇他能有什么办法,康明哲却卖上了关子,说什么都不肯透露半点,只说让她放心,绝对会帮忙搞定。
康雅绿也便点点头,点上煤油灯,想要看看那一叠纸上都写了什么。光亮起来的时候,她随意一瞥,却发现康明哲的手受了伤。
“三哥,你咋了?”
她这问话才出口,三哥康居然明哲丢下一句“没啥、没事”,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