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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边境戍人

自千年前的大战后,四大族都在战后的废墟中重新建立起了家园,而在这千年的时间里,有着充足的变量。格局还是千年的格局,战争后幸存下的四个族群,依靠战争遗迹:一道封印符术,各自在这道符术的效果下划分的四个区域内生活。妖族、人族、蛊族和灵族之中,蛊族与灵族,好似在幸存下后厌倦了战争,偏居一隅,只与其他的三族保持最基本的联系。因此如今这世上只有妖族与人族仍旧在各处活跃着。

至于那道将世界分为四份的符术,各族都将其视为不可触碰的禁物。因为此术一旦发动,便会一直存在下去,至少现在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毕竟经历了千年的时光,这道封印术的效力还存在着。可也正因为它的存在,养活了不少在边境生活的人。

在各族的边境处,一股说不清的力量阻碍着两边的人无法到达对面,哪怕前方是一片平原,却总是无法迈出最后一步,哪怕实力强大的人,都无法越过边境。这便是千年前那道的封印术的可怕之处。不过却总是有人可以无视游戏的规则,自由穿行。

在黑夜中一个光亮若隐若现,朝着深山之内走去,只要越过了这座不怎么高的山脉,就到了人妖两族的边界处,一座湖泊,不大、却也不小。那是一个少年,手里提着灯笼,一身粗布短衣,扛着一个麻袋,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一只蚂蚁扛着一块比他大好几倍的石头,那少年穿过深山走到这湖边,这条路他独自一人走了多年,重重地把肩上的麻袋扔到地上四处望了望,不见有人出现,少年只是叹了口气,在麻袋上贴了一张符纸后,提着灯笼,原路返回。

他叫镜玄,三岁的时候被接到这里,那时候他的家族被毁,如今还活在这世上的估计只他一人了。而在他刚来这里时还有一个老头与他做伴,五年前老头也因为一些原因被召回,现在这里生活的只他一人了,就如他的身世的一般。他在这里生活了十三年,在老人离开后做了九年戍人,当然妖族也会派人来这里做戍人,因为在每个节点处,看守这一区域的戍人体内会存在一把钥匙,可以让他们自由出入两族的边境,自然也是可以带别人自由出入,这也是可以说是那道封印术唯一的缺点,不过也正因为这样,才可以让两族进行一些交流。不过镜玄需要再等上半个多月左右,就要离开这里,因为他也收到了召回的命令,半个月后朝廷会派人来接替他的工作和身体中的钥匙,当这一切都完成后,镜玄就可以离开这里,去兵部述职,之后再去国子学。关于这些全是老人临走之前告诉镜玄的,不过现在,镜玄需要将一切都安排好。

半个时辰的路程,镜玄再一次穿过那座山峰,回到自己的住所,一座茅草屋,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他手里的灯笼刚好灭了,他也不进去休息,把那灯笼插在门口的一块青石板旁边,直接躺在青石板上拿着水袋当枕头,左腿搭在右腿上睡着了。

“喂,醒醒。”镜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一个身穿盔甲的人拍了拍镜玄的肩膀说道。

镜玄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面前的人回道:“昨天夜里忙了一晚上,所以躺在这里,话说你怎么来这么晚,平常你清晨就应该到的,林彬。”

“出事了,朝廷发来的文书,各处边境出现了一批收集边境封印钥匙的人。”说着林彬把挂在背上的档袋摘下来递给镜玄,“看看吧,那些人的目标是你们这些戍人体内的封印节点的钥匙,我族已经失去了三把钥匙,至今还在追寻,妖族那里也传来消息,说是有我人族参与了此事。其余的两族没有传来类似的消息,不过不排除他们把消息封锁或是他们参与此事。”

镜玄看着袋子里的那些报告文书和一些符纸。

“那些符纸中的术是总兵官特地给你制作的,过些天你也要离开了,这几日就不要在这里待着了,你把封印的事情和妖族的那位说清楚后,就到军营里住下吧!还有你的那把弓,总兵官也让我给你带上一把新的给你,你的那把用了太长的时间。”说着,从镜玄手中的符纸中找到一张画着一副弓的符纸递给镜玄。“这是老爷子走之前给你留下的,说是你的那把弓拉坏之后,就把这个交给你。”

镜玄看着这张符纸,收到自己的口袋里,至于林彬则是交代完这些回了军营。独留镜玄一人在这里,“看来未来几日,这里怕是不太平了。”镜玄喃喃道,把林彬带给他的那些档看了一遍又一遍,自己的记忆的东西没有纰漏后,把那些档装进档袋后,从手里召唤出一团火焰,把那个档袋点燃,将里面的档全部销毁,待火焰消失后,就只剩下一堆灰烬在地上。做完这些后,从青石板上站起来,推开草屋的门,躺在竹子做的床上又睡着了。

两个时辰后,睡了许久的镜玄总算是睡醒了,只不过在他醒来时,他的双眼有那么一瞬间是不同的颜色,左眼黑瞳、右眼红瞳十分妖异,但也只是那么一瞬间,在那瞬间之后的双眼便和常人的无异了。不过,睡醒后的他与之前完全不同。没了之前脸上的那股懒洋洋的气质,或许是因为那一双眼睛。

镜玄在草屋里的唯一的一个木箱子里找了好久,才找到现在的他所需要的东西:一个上面布满裂纹的面具。“不知道里面剩余的灵力能不能撑到战斗结束。”镜玄说到。这个木箱子里的东西全部都是老爷子留下的,倒不如说是那些东西都是老爷子给镜玄离开这里时所准备的,至于老爷子为什么这样做,连镜玄自己都不知道。不过镜玄现在所想的不是这一点,而是在边境处四处收集封印钥匙、摧毁那一处节点的那一伙人。

戴上面具,镜玄感觉整个视线都与平常不同了,而面具最大的作用就是对具有迷惑性的符术产生抵抗,而当面具的灵纹受损时,便会是镜玄面前这幅面具现在的模样。不过看其模样也起不了什么大用,用来遮盖样貌倒是个不错的用法。

摘下脸上的面具,镜玄再一次在那木箱子里翻来覆去的找,慢慢的一件东西在杂物下进入他的视线,在箱底躺着一块墨绿色的玉佩,上面只有几笔简单的线条,却有一种让人说不出的美,那是他的玉佩,是他的那个一夜之间在历史上消失的家族给他唯一的存在的证据,他本想凭着这块玉佩来找寻到年家族被灭门的原因,但老爷子告诉镜玄:绝不能让别人知道这块玉佩的存在。正是因为镜玄的身份,才会如此,若是在人族中传出当年本应死绝的家族,如今却是还有余孽活着,旧事重提,死的可不是只有镜玄一人了。不过知道镜玄身份的人只有老爷子一个人,从小活在家族中的镜玄,也因为时间相隔太久,忘记了许多,他现在唯一能记住当年的事情是:现在还活在世上与自己有相同血液的人,应该还有两人。镜玄把那块玉佩重新系上绳子,挂在脖子上,重重地盖上箱子,盘腿坐在在地上,

只不过,他的身体上渐渐泛着淡青色的灵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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