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大约十几二十分钟的时间,何玉跟着护士长来到了一个公园的入口。
“你的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考虑到你刚来,你负责这五个病人就可以了,当然,还有其他的护工和你一起在这片区域完成工作,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她们。”
“小雪,”护士长招了招手,不远处一个长相可爱的女生过来了。
“你带新来的熟悉一下,给她介绍下工作,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说完,护士长就离开了。
“你好啊,我叫陈立雪,在这里工作五个月了,你可以叫我小雪。你叫何玉是吧?那我就叫你小玉了可以吗……”
看得出来,陈立雪是个比较活泼的人,何玉听着她的话,时不时回答一下。
陈立雪带着她走进了公园。
又走了一段路,前面渐渐出现了病人还有护工的身影。
但看到他们的第一眼,何玉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小雪,你对这个医院的历史了解吗?可以给我说说吗?我不太清楚。”趁着陈立雪没说下一句话的时候,何玉问了一句。
“你想知道这个?你来之前没了解过吗?”陈立雪的声音低下来,仿佛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当时只想着找份工作,这是别人介绍的,我看各个方面都挺不错的就来了。”
“这样啊,”陈立雪点点头,“那我就说一点,其实这些你上网都可以搜到的。这个医院叫康德精神病院,从名字你就知道这是干嘛的了。不过这个医院有点特殊,因为它是由有钱人资助的。我想你来的路上就感受到了对吧?”
何玉点点头,确实,一路上走来这个医院未免太大了些。
“还有就是你有没有听说这家医院之前有过好多人都辞职了?传言他们是失踪了。具体原因也没人知道,不过谁让世界上穷人多?哪怕知道有风险我也来干这份工作了,好在我在这里干了几个月了也没什么事。这几句话你不要和别人说是我说的,要是被护士长知道,那得被骂一顿还要扣钱的。”
何玉重重点了点头:“我一定不会说的。”
等一切说的差不多了,陈立雪就把她带到了她的位置。
“你注意这五个病人就行,不要害怕,这些病人除了有些奇怪的行为之外和普通人没什么区别,”陈立雪又小声的凑近说:“那些疯狂的病人都是被关在病房里的,而且有力气大的男护工守着,我们不会遇到的。”
“最后,你运气不错,这个月你分配到的这几个病人都是属于比较安静的,所以你留意不要让他们跑远了就行。我就在你旁边不远,有什么事就来找我。”陈立雪说完,挥手再见,然后朝不远处走去了。
“再见,”何玉也挥了挥手。
她走到给护工休息的专属小凳子边然后坐下,开始看着这几个病人。
五个人中一个对着地上的小草发呆,一个对着树叶发呆,他们是双胞胎。而有一个拿着一本书在沉思,一个在玩着小孩子的拨浪鼓,时不时开心的笑笑。最后一个躺在草地上睡觉。
确实很安静。
何玉松了口气,安静再好不过了。
很快就到了中午。
“请各位护工带着病人到公园2号出口集合,请各位护工带着病人到公园2号出口集合……”广播准时响了起来。
按照要求,所有病人去食堂吃饭然后吃药。
“最先排好队的小朋友先有饭吃,”想着陈立雪教给自己的方法,何玉暂时还喊不出那种哄小孩子说话的语气,只是用正常语气说了一句。
[如果他们没听见就去拍拍他们的肩膀]
想到刚刚陈立雪的话,何玉刚准备走过去的时候,五个人动了起来。
“拨浪鼓”最先跑过来,然而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跑的途中不知道踩到什么,往前结实地摔了,还正好摔到没有草地的过道上,但他的拨浪鼓还紧紧握在手里。
“哇呜呜呜呜……”
“你没事吧?”何玉走过去扶起他。
“笨蛋摔倒了哈哈哈哈哈”刚好陈立雪带着她的病人过来了,第一次她要带何玉熟悉一下路线,免得走错了。其中一个中年男人吃着棒棒糖,夸张的笑了起来。
没有理会他,“拨浪鼓”眼泪啪嗒啪嗒的掉,伤心极了,“姐姐,我疼呜呜呜……”
你很难想象,一个高高大大的男人在你面前像个小孩子哭的情景。但现在,何玉现在面临的就是这样一个情况。
而且他双手揉着眼睛哭,边哭拨浪鼓还时不时的响一下……
“别哭,别哭,一会儿就不疼了,”何玉不太会安慰人。
“要姐姐呼呼呜呜呜呜……”“拨浪鼓”把擦破皮露出点血的手伸到何玉面前。
但是当看到自己手上粘上灰还有血什么的,他又缩了回来。
“小屁孩,脏死了,还有脸要姐姐呼呼,真害臊略略略!”刚刚睡觉的“小睡”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拨浪鼓”的后面,他比“拨浪鼓”要矮,所以特意探出了半个身体朝着“拨浪鼓”做鬼脸。
“拨浪鼓”听了他的话,不知所措的低着头,“呜呜对,对不起姐姐,我不疼了,姐,姐姐不要讨厌我……”时不时哽咽的声音更让人心疼。
“我不讨厌你,别哭了,拨浪鼓也不想你哭的对不对?”何玉垫脚,有所感知的“拨浪鼓”半蹲着。看着凑到自己面前的蓬松的发旋,何玉沉默了一秒,想着刚刚没有给他呼呼,在拿下树叶的时候顺便伸手揉了揉他的头。
“拨浪鼓”瞬间就开心了起来。
做了半天鬼脸的“小睡”顿时没了精神,他才不羡慕呢,一点都不,一点都不羡慕!
“呼,小玉,看来你很适合这工作嘛,快跟我走吧,一会儿晚了时间就不好了。”这时刚处理好因为看到“拨浪鼓”摔倒而有各种奇怪行为的病人的陈立雪说道。
“好的,麻烦了。”
“大家都跟着,我们去吃饭啦!”陈立雪喊了一声,然后带着她的病人走在前面,何玉则走在最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