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上次她在香兰院门口的几笔勾勒,将众多妓女及香兰姨的形象描绘得栩栩如生,令人难以忘怀。
尽管其他人坚信她是个无脑无才的傻子,但他们却不这么认为。这场游戏愈发引人入胜,她刚才的气势如虹与现在的呆傻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她内心究竟在盘算什么?难道她这十几年的痴傻都是装出来的吗?
随着观众的掌声不断,台上的戴幽若愈发自信满满,她将射箭表演得如同舞蹈一般,仿佛自己就是无可争议的第一美人。
她紧咬牙关,双手交替拉动弓弦,却迟迟不发射,额头上布满了细小的汗珠,宛如一只自鸣得意的孔雀。
然而,在箭还未离弦之际,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台上的女子脚下一滑,重重地摔倒在地。她痛得大声尖叫,紧锁眉头,面露哀怨与悲伤。一时间,周围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为之唏嘘不已。
她一松开手,箭矢便直直地冲向前方,却偏离目标,落在了靶杆的下部,距离红圈甚远。
戴幽若揉了揉因用力过度而疼痛的右臂,眼中闪过一丝焦虑。她试图通过一些方法来掩饰这一尴尬的局面。
看着右臂上大片擦伤、呈血红色的条状肌肉,她强忍疼痛,硬是从眼中挤出了几滴泪水,显得更加柔弱和可怜,就像一个急需关怀的病弱小姐。她希望这样的形象能够引起皇帝的同情。
然而,凤麒却对戴幽若的惊慌表现感到厌烦。他认为她遇到一点挫折就哭泣不止,表情夸张,缺乏沉稳和冷静。
他对她投去了厌恶的一瞥,并冷冷地说道:“还不赶紧下去!”这句话充满了明显的不悦,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惊恐,担心自己也会重蹈戴幽若的覆辙。
“下去”二字无情地打断了戴幽若的所有幻想。她感到羞愧和焦急,急忙起身,踉踉跄跄地跑下台去。在这个场合中,面对众多的王孙贵胄、世家富户,她的失态无疑成为了众人的笑柄。
她的失败让她成为了输家,被无情地赶下了台。那些原本嫉妒戴世家的人立刻改变了嘴脸,开始添油加醋地嘲讽起来。“真丢人,还以为她厉害,没想到是这种结果。”
“哈哈,看来今天戴世家丢大脸了,这种本事,也好意思位居四大家族之首,真是浪得虚名。”
“两个小姐都是没用的废物,还好意思上台,戴幽若一脸矫揉造作,像只得意的花孔雀,真恶心!”
皇帝的一句话就将原本的赞美瞬间转变为鄙视和嘲讽,显示了他的震慑力非同小可。
戴幽若一回到座位上,便一边捂着手臂一边向戴立哭泣道:“爹爹,是女儿不中用,一时大意才出了差错。”她的声音充满了悔恨和自责。
她感到无地自容,仿佛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嘲笑她。她希望自己能钻进地里消失。原本以为凤麒会给予她同情,但他却表现得如此冷酷。
戴立失望地摇了摇头,看着戴离妆。他原本寄希望于幽若,但显然她也靠不住。更不用说戴离妆了。
“五十六号上台,五十七号准备。”李禄福的声音一落,桃儿的心便咯噔一下。五十七号正是她的主子,看到小姐如此镇定,她感到惊讶。小姐一直保持着事不关己的态度,为什么现在还能如此平静呢?
“小姐,你不紧张吗?”桃儿小声问道。
“紧张,我不会射箭。”戴离妆回答得非常自然。但实际上,她并不紧张。在她看来,台下的众人就像一堆白菜,有什么好紧张的呢?
跟随小姐多年,桃儿能看出小姐并不紧张。小姐总是能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在木讷的外表之下,制造出胸大无脑、一窍不通的假象。她伪装得如此逼真,除了她家小姐,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她的小姐已经修炼成精了。
戴离妆淡淡地瞥了一眼对面,看到欧阳婉婉柱着一根拐杖上场。尽管她的脚踝受伤,但这场引人入胜的比赛仍然激发了她内心的斗志。
欧阳婉婉一直是个好斗的女人,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