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糊涂了不成？我们可是嫡亲的堂姐妹呀，自然是血溶于水的。”

应知鸢语气肯定道：“那想必我们的关系很差吧。”

应知瑶不知道应知鸢葫芦瓶里打算卖什么关子，以她从前那怯懦无能的性子，难道不是早该羞愧地跑回自己的小院，缩在被窝里窝窝囊囊地哭起来了吗？

今天怎么还没走？

虽心下觉得奇怪，但应知瑶还记得要在常清川面前维持自己温柔善良的好姐姐形象，便道：“妹妹怎么这样说，就算常郎与你退了婚，另聘我为妻，可我依旧是你的姐姐呀。就算你再怎么怨我恨我，我们的姐妹情谊是怎么也割舍不掉的，姐姐哪怕嫁了人，也还是会像从前那样对你的。”

说着，应知瑶似乎是被应知鸢的话伤了心，觉得伤感，不免得眼眶微红，就要落下泪来。

常清川连忙把她揽在怀里，“知瑶，你别难过，我们对她已经足够仁至义尽了。就算你们将来姐妹情谊不再，那也一定是她的错，你千万别为了这种人伤心。”

“常郎，还好有你……”

应知鸢从这两人的话中抓住了关键信息，原来面前弱不禁风的小白脸竟然曾经是自己这具身体原本的未婚夫！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转眼间又变成了这位腻死人不偿命的白莲花堂姐的未婚夫。

不仅如此，他们还特意成双成对地到原主面前来找存在感，言语之间把原主打造成了对姐夫死缠烂打的恶人，他们两个却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还有脸说对原主已经“仁至义尽”？

这都是什么品种的人呐？

“停，你要哭也别在我面前哭，毕竟在我看来，我们之间可从来就没有姐妹情谊这种东西，你就算哭到地老天荒我也不会承认的，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应知鸢理直气壮道。

她可没说谎，她现在又还没接收到原身的记忆，在一刻钟之前她甚至都不认识应知瑶这个人，当然是半点感情都没有的。

“妹妹你……你太令我伤心了。我知道你心里有怨，可我跟常郎是真心相爱的，常郎也说了从前只是把你当做妹妹，如今你们正好在婚前退了婚约，难道不是天意吗？等我和常郎成婚以后，我们都会继续把你当做妹妹的。”

应知瑶抹着泪，在常清川身上无力地靠着，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被不懂事的妹妹伤透了心的气息，惹得常清川更加怜爱。

相应的，对应知鸢也就更加厌恶了。

“你姐姐都已经原谅你的不懂事了，你还要怎样？你难道非要气死你姐姐才甘心吗？你真是个恶毒的女人！”

“别这么说，常郎，”应知瑶不赞同地摇头，“妹妹从前不是这样的，她可能是还没接受事实，等她明白过来了，一定会道歉的。”

应知鸢：……

她从前认识的人都是医学精英，知性理智，从来没有人在她面前用这么矫揉造作的语气说过话，更没见识过这么脸皮厚，还脸大如盆的人。

还道歉？原身估计就是太明白了才会被气死，换了自己过来收拾这对渣男贱女的。

“道歉就算了，下辈子也不可能的。不过你们要是跪下来磕个头，我可以考虑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登极乐，做对白头偕老的鬼夫妻！”

应知瑶做梦也没想过应知鸢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这下是真的落泪了，被气得。

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在应知鸢手里受过这么大的气。

应知瑶在常清川的怀里轻轻擦了擦眼角，声音哽咽，十分委曲求全地道：“罢了罢了，纵使我万分爱慕常郎，但若是妹妹心里也一直对常郎念念不忘的话，我也愿意把常郎让一半给妹妹的，谁叫你是我从小最疼爱的妹妹呢。”

“知瑶，你在说什么，你明知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的。”

常清川蹙眉，既心疼又不赞同地看向应知瑶。

应知瑶柔弱地道：“常郎，我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可知鸢和我是亲姐妹啊，我又怎能忍心看着她一辈子都没办法得偿所愿？你就看在我的份上，娶了她吧。”

“胡说些什么，”常清川小心地替应知瑶理了理额间的碎发，哪怕是责备的话也低了声音，像是怕会吓着了怀里的可人儿，“你忘了我在岳父岳母面前说过的话了？我常清川这辈子是非你不娶的。”

应知鸢就看着应知瑶的柳眉再次皱成了一团，美人哪怕是皱着眉头，咬着红唇，看上去也依旧是美丽的。

她满是为难地看了一眼应知鸢，似万分纠结，“可妹妹又该怎么办呢？”

常清川冷笑一声，带着鄙薄和厌恶地扫视着应知鸢，“看在你姐姐的份上，我可以勉强接受你。但是你要是想进我常家的门，便只能为妾，事事以知瑶为尊，你可明白？”

应知鸢看着面前这男人一脸的傲慢和不屑，感觉自己的手有些发痒，快控制不住体内积攒许久的力气了。

这普信男还真是欠打啊！

应知鸢真的很想教教这男的该怎么做人，却又听见常清川继续道：“哪怕你进了常府，我也绝不可能碰你的……”

应知鸢万万没想到常清川的话还没有说完，这人简直突破她的认知下限。

“……到时候你作为常家的妾室，唯一的作用就是好好侍奉当家主母，让知瑶高兴，若是敢阳奉阴违，惹知瑶不快，我也只好把你赶出府去了，你可记住了？”

听常清川说到这里，应知瑶眼里闪现笑意和满足，果然，她选择常清川虽是下嫁，但能看到应知鸢的惨状也算值得了。

应知瑶似不经意地扫过应知鸢皱成一团的脸，把这理解为应知鸢的难堪，她不由轻声笑道：“常郎，谢谢你，没想到你竟然真的愿意为了我让妹妹也进府，我真的……”

应知瑶的真情流露没说完，应知鸢已经看不下去这对渣男渣女在自己面前的演出了，她脑子里的最后一根弦在应知瑶矫揉造作的声音里猛得崩断，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体内苦苦压抑许久的洪荒之力。

她突地从地上跳起来，顶着常清川和应知瑶震惊恐慌的眼神，向前“啪啪”两声，一人给了一个巴掌。

一个在左，一个在右，对称得很，宛若天作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