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不带意地扯了扯嘴角,“江先生惯会开玩笑。”
江忘依旧站着,淡笑出声:“您找我来,恐怕不是奔着听笑话来的吧!”
两人都心知肚明,只是谁也没先一语道破。
许老爷子盯着江忘的脸,即使昨天留下的青紫痕迹还没消,嘴角也是破的,但总归难掩那张俊美的脸。
“坐吧。”
闻言,江忘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下,继而道:“原本我应该早点来看您,后来想了想,还是等您病情稳定了再来。”
“江先生客气了,我们素昧平生,充其量也就是个陌生人,你大可不必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
许老爷子不急不缓一句话,瞬间将两人关系划清界限。
他们倒也不是从未有过交集,三年前,如果不是许老爷子在他和许诗凡之间从中作梗,那么如今,他才应该是那个陪在许诗凡身边的人。
要说不恨,绝不可能。
眼下,江忘还能坦然回视,嘴里道:“您是诗凡的祖父,关心您是应该的。”
许老爷子眼中露出一丝了然,似笑非笑,“你是说我的孙女婿吗?他要忙着照顾诗凡,我这把老骨头就不必让他挂念了。”
此话一出,江忘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最终定格在面无表情上。
“您老精明了一辈子,不会以为自己做的任何事都是对的吧?”
“当然不会,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许老爷子答得一脸云淡风轻。
“那我就纳闷了,三年前,你为什么揪着我的一丁点儿过错就不肯放手,硬生生拆散了我和诗凡,更可恶的是,还亲手把她送入狼穴”
一席话落,许老爷子微微眯起眸子,眼底七分精明三分锐利,幽幽看向江忘。
“你口中的一丁点儿过错,是指在和诗凡交往的同时,私底下还养着另一个女人?抱歉,你看待问题的方式,恕我不能苟同。”
面对这样赤裸裸的嘲讽,换作之前,江忘兴许还会因为心虚不作辩解。
现如今,他经历了很多,也失去了很多,脸上不再露出当年那种羞耻和害怕事情败露的凌乱表情。
反而不避不让,爽快承认,“那又能说明什么?诗凡在我心里的分量,从来都不是任何人可以相提并论的,同样的招数,您已经用过一次了,再搬出来第二次,会不会显得很没新意。”
简言之,三年前那招‘致命’之击,已经对他起不到任何威胁了。
江忘在遇到许诗凡之前,曾和一个在因特拉开咖啡店的女人有过一段露水情缘,直到后来,发展成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别扭关系。
他一早就声明过,他们之间,不是恋人,谢芷充其量只能算是他不愿公开的秘密情人罢了。
许老爷子似被他这份淡定挑起兴趣,但眼里更多的,还是不屑。
“你那个时候一直在做对不起诗凡的事,我警告你离她远点,不算是人之常情吗?再者就是,你这样心里幽暗的人,配不上我的孙女,要是再重回三年前,我还是会选择做一样的事,甚至做得更绝。”
江忘身板挺得笔直,脸上不知何时冷若冰霜,目光也更锐利一些。
“彼此彼此,您是位十分优秀的商人,不会不懂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道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