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不知道，反正我没看见。”

“你们为什么不跟当兵的走，反而要打劫他们。”

“我…”大胡子顿了一下，梗着脖子说，“他们走不出去，不如把东西给我们，他们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说完又小声嘀咕一句，“反正也都不是什么好人。”

顾野皱眉，好像问出了点意料之外的东西，不过接下来无论他再怎么逼问，大胡子都说不清楚。

也许，某人就是这么含糊地跟他说的，并没有讲清楚。他回头去看老头，一双混浊的眸子在夜色下更加灰败。他似乎知道大势已去，不再挣扎。

顾野觉得是时候了，撕开老头子嘴上的胶带，“说说吧。”

老头子吐了一口吐沫，“没什么好说的，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真的吗？”顾野拿起枪，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欺负我年纪小，不敢杀人是吗？”

老头子忽然感觉后脊梁发冷，不由自主地哆嗦一下。眼前少年的气场完全变了，眼神不再是冷冽与睿智，是杀过人后的轻蔑和漠然。

他刚刚确实以为顾野不会杀人，想破釜沉舟倒逼一次，看来自己想错了，这个少年不简单。

“你是政府派来的人？”老头子反问。

“我说了，我不喜欢回答问题。”顾野平静的回答。

“罢了。”老头子长出一口气。他也曾无数次盼望政府来救他们，可是盼了两年都没盼来，他的四个同事全部死在了这片森林！

“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至于你能不能真的救下他们，就看你自己。”

“你只管说你的，剩下的事不用你操心。”

老头子，“山上确实有一伙人，都是狠角色。我们与山上的人不对付，但他们没有我熟悉地形，我们也打不过那七个人，所以谁也没有制服谁。

至于我遇到那些当兵也是个巧合，刚开始我也不想打劫他们。不过相处几天，我发现除了那个领头的班长和他手底下的几个人，剩下的就是一群乌合，连我以前的同事都赶不上。

我想走，又不甘心，怕他们被狗强盯上，便宜了那伙人。

我便把希望寄托在那个班长身上，也许他真的能带我们走出森林。

又过了几天，我发现情况有点不对。那个班长宁可自己受苦受累也要护着那些累赘。

我明白他是军人，他带着任务来，根本不可能扔下这些人，哪怕知道最后的结局是死，他也会死死这些人之前。

我很失望，所以开始鼓动那几个贪生怕死的人针对他，我是真的希望能激发出他的自私一面。”

说到这里，老头子忽然笑了一下，不是嗤笑，是那种不甘心又无可奈何的笑，“可惜，他是我见过的最正直的人，我佩服这样的人，但我承认他伟大的同时就代表我失败了。

我放弃了，他们这样根本走不出这片森林，与其等他们耗干粮食等死，不如将东西给我，他们这些垃圾早死晚死没有区别。

不过，我还是心疼那个班长和他手底下的几个战士，便继续制造矛盾，既然无法激发他的恶，我可以控制别人的恶，将他踢出局。

以那个班长的秉性，他一定会把物资都留给另一伙人，而我也不担心他的生存能力，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走不出去，我也走不出去，耗尽了这些垃圾，我们和山洞里的人就是三方势力，互相制约。

但天不遂人愿，他居然被乌兰朵咬伤，下落不明。哎，那我就只能照单全收了。

我忽悠剩下的人跟我走分支，然后将能支开的人都支开，实在没理由骗走的，只怪他们倒霉。

至于那个周周，他的腿上与我们无关，我只是打昏了他，带走做人质而已。”

“师父是怕他饿死在这，才带走的。”大胡子忽然插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