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花裴猛地跺了跺脚,双手叉腰,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又来这套是不是?莫说我花裴不讲情面,你们都是我的师傅没错,你们也都是我的好姐姐没错,但这次的处罚是免不了的。”
见四个班长嗫嚅着还想搭腔,花裴摇了摇头。
“去看看吧,车还在大院里停着。你们都去好好看看,这样的布能让它下线?别说花妹子我不给面子,再出这样的事,别说你们这个班长,就是这个工作也是保不住了。”
肖晴她们赶紧闭了嘴。
雨丝绵绵密密的,一半是冰,一半是雨,扫把一样扫在脸上,麻麻的有些疼。
花裴没穿工作服,就穿了件薄毛衣。这样的冻雨淋在身上,一分钟就把她冻透了。
“这算是体罚吗?”罗蜜欧撇了撇嘴问道,“这么冷的雨,不怕冻病了吗?”
“我陪着!”花裴愤然说道。
“我说的就是你。”罗蜜欧也生气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哼哼——”花裴也不买她的账,“不劳你操心,我八辈子没生过病了,又不是玻璃做的。你们要真心疼我,就好好看看你们干下的好事儿吧!”
肖晴和刘婉、张小伶见状也不再去拍马蹄子,爬上车掀开苫布,把那几匹次品布翻过来掉过去地仔细查看。
足足看了半个小时。
气象台预告的温度是零度到三度,两三度的天气里,花裴站在夹杂着冰碴子的毛毛细雨里,衣服也早早湿透了,这样坚持了半个多小时。
互相伤害啊!
几个女人都已经冻得打着冷战浑身发抖,却都咬住牙挺着。
往来的工友看不过去的,搭讪着劝了几句,花裴把眼一瞪,又都吓得灰溜溜地躲了。
女人发起狠来,狼都害怕。
漂亮的女人发起狠来,是个人都怕。
在这个厂里,此时,只有一个人例外。
“这是干么子?不要命了么?看上去都这么精明的女人,怎么这么傻呢?”他实在看不过去了,冲过来连哄带吓唬把几个淋湿了冻透了的女人劝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