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考核小组，学校恢复了正常的教学秩序，辛苦了一个月的师生们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张罗总算能在办公室里看到安安稳稳坐着的王荟了，他踌躇了半天，极力想寻找一个可以自然搭话的话题，终于他还是用了一个老借口，“王老师，我有几个问题弄不明白，过会放学后我来找您可以吗？”王荟边批改作业边点头，也没有抬头看他，张罗怀疑她能不能认出他来。

放学之后张罗才不管王荟记不记得，直冲冲地到了她的办公室，刚刚他在自习课上搜肠刮肚地积累了一大堆有关无关的问题后，心想能多待一分钟就多待一分钟。

渐渐地，办公室里只剩下张罗和王荟两个人了，张罗不自觉地把手搭在了王荟的椅背上，只要王荟往后一靠就会碰到他的手臂，张罗心里既盼望又紧张，完全听不进王荟在说什么，他在想要是王荟真的靠过来自己的手臂该不该抽出来呢？抽出来会不会被她感觉到呢？会不会误会什么呢？思绪还没有打够架，王荟忽然站了起来，对着门口大声说：“我马上来！”张罗抬头一看，那个戴着摩托头盔的情敌站在门外，友好地向他们挥手。张罗站直了身子想努力透过头盔看清他的脸，但是除了反射的办公室门的影子什么也看不到，他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回归原位了。

王荟走了过去和他耳语了几句，张罗的眼神避开了他们，开始似有似无地在王荟的办公桌上闲荡，他看到里面有一张半开的抽屉，里面放了几盘磁带，忽然计上心来。

王荟让男友在校门口等她，她折返回来继续给张罗讲解，等张罗问完十万个为什么之后，他把刚刚想好的计策说了出来：“王老师，您也爱听歌啊？”

“啊，是啊，闲来无事也听听。”

“最近有个叫周杰伦的特别红，您听过他的歌吗？”

“是吗？还没有。”

“我有他的磁带，可以借你听一下。”张罗撒谎了，他书包里的是展沁婷的磁带，今天忘记还给她了。

“噢？范特西？什么意思？噢！Fantasy!”王荟接过张罗的磁带，简单地看了下封面。

“王老师，您有没有什么好听的歌可以给我听一下呢？”

“我这里有几盘，你自己挑吧。”王荟拉开抽屉给张罗看了一下，张罗俯下身子凑近抽屉，其实他戴着眼镜根本不需要这个多余的动作也能看清，他的目的就只有凑近王荟而已。他不敢保留这个动作太久，急忙伸手拿了两盘英文歌的磁带。

“这一张是后街男孩的《Black & Blue》，那一张是天命真女的《Survivor》。”王荟解释了一下，“这个黑人女子组合在美国红的不得了，姚静凌应该知道。对了，你和她有联系吗？”

“没有。”张罗在想他和姚静凌关系好到能经常联系就怪了，“我跟她不太熟。”

“噢。”在王荟的印象中，姚静凌做英语课代表时张罗表现得更像英语课代表，所有关于姚静凌参加的英语活动张罗表现得一直很活跃，还以为他们关系不错，可能是因为时间太久地点太远而淡了吧，“张罗，还有什么事情吗？要不，你早点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