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浅看她一眼,“别人不知道,星曳也不知道吗?我刚才问你的那些问题,就是在那条船上想出来的。”
端木竞和姬星曳都有点明白了。
姬星曳是失恋,端木浅又何尝不是。
他也需要放假、疗伤、给自己一点时间把问题想清楚。
“可为什么一定要在船上呢?”
如果他就待在临淄王府闭门不出,或者在那条船以外的任何地点,他和这事就没有牵连。
“我不想说。”
姬星曳:“……”
端木竞:“……”
“殿下如果不想说,怎么洗脱嫌疑呢?”
端木浅嗤的一笑,“如果我不说,就没有别的办法洗脱嫌疑吗?”
姬星曳心累,事情为什么总是这么拧。
她从来都认为,端木浅与这事无关,一切只是巧合,说清楚不就行了吗?他偏偏不说。
“难道殿下还指望我为你奔走,用其他方法为你洗脱嫌疑吗?殿下莫不是忘了,我不再是你的医官,事事要为你效力。殿下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我刚和二叔团聚不久,他便遇到这样的事,他本来还打算从江南道回来,好好陪陪我的。”
端木浅静静说:“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和韩王这件事没有关联。如果是我,我还会当天出现在渡口吗?我不是应该闭门不出吗?就像当初你还在临淄王府的时候,如果下毒的人是你,你会把毒下在鱼魫兰上?”
“道理是没错,可是这种辩驳无法成为一种证据。”
端木浅笑笑,“你信我吗,还是连你也怀疑我。你有没有怀疑过我,我故意让你戴上太宗玉玦,导致韩王被外放?”
姬星曳想,他为什么要说得那么可怕呢?
幸好在这里的人是她和端木竞。
今上的顾虑是对的。
换了其他人来审,他这般不配合,最后就是一桩冤假错案。
姬星曳静静说:“没有,我从没怀疑过殿下。殿下给我戴上太宗玉玦的时候,我觉得殿下是世上最好的主人。我只是觉得,太平日子来之不易,殿下不应该把自己卷进来。”
端木竞:“……”
之前他爹爹还担心姬星曳会怨恨端木浅,真得想多了。
她不仅不怨不憎,反而对端木浅的安危充满关心。
“那该怎么写,才能成为证据?” 端木浅眼里的温柔,蓦然烧了起来,成了一种狂野。他藏在内心的骁勇,危险,似一触即发,仿佛能瞬间将她吞没,“写临淄王失恋了,他满脑子都是姬娘子,满脑子都是从前一点一滴的过往,都是锥心蚀骨的想念,他想去找她,可他不能去。他从不想伤害她,可他伤害了。他爱在心尖,用尽一切心思想要得到,甚至愿意为她去死的女子,他却负了她。他无声地独自跨越了许多沟沟坎坎,才走到和她的那一步,却被他亲手摧毁。在船上的时候,他一遍又一遍地想着他和她……试问他还有什么闲心去追杀韩王?难道这样写,就能成证据了?”
姬星曳:“……”
端木竞:“……”
这两人聊的简直忘了他的存在,可是他又不能走出去提醒他们,他还尴尬地存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