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是先帝赐给张刺史的,先帝吃过张刺史家的石榴?”
“秋水堂那次不一样,那是考题。”
“殿下是因为张家娘子是姚娘子的朋友,才这么忍让的吗?”
端木浅:“……”
他无奈地说:“你想跟她吵就吵吧,反正你也不会吃亏,我等着你。”
辜星曳就知道,一亮出前女友,他就没辙。
这肯定又是什么两京高门不成文的规定。她山上来的,不管这些,有的吵,当然要吵得痛快。再说了,维护主公,天经地义。
她仰起脸反驳,“你家娘子‘院中’的,不是好端端地在院中吗?垂在墙外的,怎么能算偷?”
端木浅悄声对她说:“虽然有点强词夺理,但说得不错。”
那侍女暂时不知道怎么跟她辩论墙里墙外,便说:“我家娘子是远近闻名的美人,你这登徒子是想借着偷石榴枝,来看我家娘子吧?”
端木浅:“……”
辜星曳更正道:“他才不是登徒子呢。别家的娘子就算是远近闻名的美人,在他眼中也是长相平平。”
就是。端木浅在心里说:你当我没见过美人呢,我身边的人就是。我还需要借着石榴枝,看你家娘子。
辜星曳又道:“他眼里就只有我。石榴花映石榴裙,他折了石榴枝,是为了衬我今天穿的石榴裙。”
侍女探出头,看辜星曳果然穿着石榴裙。
鲜艳的石榴色,到了她身上,不俗不艳,反倒成了一种淡雅的冷色基调,衬得她整个人冷俊清丽,幽香飘渺。
侍女“哼”了一声,“大清早的,你那位郎君戴着帷帽做什么,不能见人?你们俩是私奔了吧?”
辜星曳也很拼,神色自若地炫耀,“我们两家都盼着我们定亲呢,不需要私奔。很快他就会娶我,我就会嫁他。”
端木浅的唇角一弯,“真得?”
星曳:“……”
吵架呢,搅什么局啊。
“殿下别闹,等我赢了再说。”辜星曳小声嘱咐他。
端木浅抬高了声音,以便侍女能听见:“那你发誓。”
辜星曳一脸懵,“发什么誓?”
侍女听见了,也说:“对,你发个誓。”
辜星曳看了一眼端木浅,他到底站在哪边的?
“行,我发誓,我们两家都盼着我们定亲呢,不需要私奔。”这话没掺假。
侍女很满意,端木浅忍着笑,“不是那一句,是后面一句‘很快他就会娶我,我就会嫁他’。”
辜星曳:“……”
侍女本来要拿昨天挂在树上的风筝,这时早把风筝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可也见不得人在她面前这么高调炫爱。
“总之,这是我家娘子院中的石榴树,墙里墙外都是。墙外的怕是你们从墙里捋出去的吧。”
差不多就得了,端木浅的身份不能暴露。
如果他重游旧宅的事传到朝堂,又是一场风波。怀念旧事,就能成为一桩罪名。
星曳不紧不慢地说:“那你倒是出来捋给我们看看,你是怎么把它从墙里捋出墙外的?”
侍女果然答应下来,“那你等着,我这就来。”
端木浅和辜星曳对看了一眼,从那侍女下梯子,聚集其他的人,再从距离他们最近的一扇门走出来,是需要一些时间的。
端木浅抓起辜星曳的手,就朝马车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