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叶女邀你晚上留下来听她弹琴,你明明就回绝了,我以为你走了。”
“晚上不留下听桃叶女弹琴,又不意味着就不当差,我不是还要保护姬大王吗?”
脱口而出的话,让人美心善一呆。真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的。
从辜星曳目前乱七八糟的处境来说,保护她是一种必要。
可他为什么从自己的话里,听出万般殷勤的意味来?
这是不是有点像在说:别人是别人,你是你。我压根不在意别人,只想守护着你。
太可怕了,他说他不会聊天吧!
当下,人美心善真不知道是应该捂住一颗莫名其妙的心,还是该捂住一张奇奇怪怪的嘴。
听他这么说,辜星曳感觉好多了。事实也证明,今晚确实只是虚惊一场。
“你知道吗?你在四楼和桃叶女说话的时候,我一直就在楼下等你。我以为你会下来,结果你是从四楼直接就走了吧?”
人美心善冷静了一下,感到自己差不多恢复到常态,才问:“姬大王在可惜什么?”
辜星曳道:“当然可惜了,从来就没见过你,下次在路上遇见的时候,我可能都不会知道,那个擦肩而过的人,就是又替我上药,又救了我的人。”
唉,自从他去地牢给辜星曳上药,这位大王对他就有几分依赖。
他能感觉的到,不知道辜星曳自己有没有意识到。
她其实完全不是个弱女子,只是不喜欢逞强。
总之,该怕的时候会怕,该闪光的时候就闪着光。
今天即便他不出手,端木浅也会出手。
不仅出了手,还以身挡箭。
当时那种气氛,浪漫得就像冬天里的第一场雪。
再这么下去,他会不会被她的几分依赖,困得动弹不得?
人美心善用头敲了下墙,狠了狠心把自己往坏处讲,“其实我的样子十分普通,既不像你想象的那么‘人美’,更谈不上‘心善’。”
辜星曳一手托着下巴,“今天在三楼的时候,真有点羡慕桃叶女,甚至说是嫉妒。她可以听你弹琴,还知道你长什么样。”
“我那不叫弹琴,只是在试音。”人美心善忍不住解释道。
“好吧,人美心善,你的琴一定很不一样吧,否则不会让桃叶女来修。”
“嗯。”人美心善道:“是我母亲从前用的一张琴。”
“这根断弦是新装上去的?”
“不是,原本就断了,拿去给桃叶女做参考的。现在琴上的弦是完整的。”
原来是这样,她本来想,如果琴弦是他不需要的,她就找他要过来。
可这是他母亲的旧弦,他未必愿意给别人。
她放在手上,迟疑地伸向窗外,有点不舍得,“那,那还给你。”
等了等,人美心善没接。
他想起上次辜星曳从地牢里出来,说的那句“庆祝人出狱,没带礼物啊”,就当是补一回出狱礼物吧。
辜星曳立刻把手缩了回来,轻快地说:“你不要了吗?那把它留给我吧。它救了我的命,我想留着做个纪念。”
“嗯。”人美心善道:“先放在你那里,说不定有一天我会拿走。”
辜星曳:“……”
这到底是给她了,还是没给她?
如果是给了她的,还能再要回去?
人美心善交代道:“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我可能不会像从前出现得那么频繁。”
以他从前出现的次数,能称得上“频繁”?辜星曳在心里嘀咕。
接下来,无论王府内外,她会比从前更安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
她点点头,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再见到你,还有,能看到你的样子?还有,……”
人美心善:“……”
要求真多,而且,还很缠人。
“还有,我想知道你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