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你画错了,随便涂抹了一下,现在看像个芋头。”
“那是殿下。”
端木浅抬起头,极其不确定,“我?”
“殿下不就是在这里观赏桃叶女弹琴吗,芋+人,玉人,不就是指殿下吗?
我本来想画一块美玉的,可是玉这东西真得很难画。
浪费的两张纸大半都是折在玉上面。万般无奈下,我才画了个芋头。
这里面既然有殿下,那您和图是不是关联很大呢?”
端木浅:“……”
画一个芋头,跟他到底有什么关系!
“辜星曳,你从前在家的时候也这么爱钱吗?”端木浅问。
曾经让辜星曳比较头疼的问题无非有两个。
一个是开一张学以致用的证明。另一个就是银子问题。
第一个问题,关系到她能不能回到雨花天山继续读书,避免和端木浅联姻。照目前看,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倒是第二个,越来越成为一个问题。
“当然不是,我从前只爱花钱,那时候世上最不会让我心疼的一件事就是花钱了。”
她也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奇怪。
“只是最近不知道怎么了,照道理,在王府吃穿不愁,薪水不低,但我总觉得没有安全感。
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穷,穷凶极恶的想挣银子,这个念头甚至发展到难以自控的地步。
我想,大概是被家里断了两年经济,又突然下山没着没落的,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这从心理上来讲,叫做‘泛化’,就和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道理是一样的。”
这么严重……
他也穷过,其实比她惨多了,但因为小命难保,所以对他来说,还不是最可怕的。
不如把她的薪水默默涨上去,以免她在正式领薪水的大喜日子饱受刺激。
“没事了。”端木浅拍拍她的头,“正好我有件东西要送给你,和你说的那个银枕头效果差不多,都能令你高枕无忧。”
他递给她一个盒子。
辜星曳打开,是一块淡黄色的玉玦。
“这是太宗的玉玦。你知道的,佩戴玉玦代表决心。太宗在得到天下的前夜,身上戴的就是它。”
没想到太宗玉玦长这样,跟她想象得不太一样。
没有任何纹饰,极上乘的玉质,温文尔雅,简单平和。
端木浅说得隐晦,星曳心里清楚。
太宗在得到天下的前夜,其实是发动了长乐门宫变。
所以这块玉玦是太宗帝王生涯的重要见证,也是他留给后世子孙的重要信物。
端木浅出手就是太宗玉玦,他将来娶媳妇的时候,聘礼肯定吓死人。
无论如何,这礼太重了。如果太宗泉下有知,他的信物给了姬家人,会不会不高兴?
辜星曳连忙摆手,推辞道:“我听说这件信物能保全性命,殿下怎么能把它给我?”
“所以你可别送到当铺里换银子,当铺里也没人敢收。”端木浅笑笑,“保全性命,也要看是谁的性命。
从前临淄王府出事的时候,我父亲没有拿出来,可见不足以保他的性命,也保不了我的。
韩王是多疑的人,他必然会怀疑我身边有高人指点,所以在验证期间,如果他认为你是我的谋士,你会有危险。”
辜星曳:“……”
这不乱套了吗,也就是说,他们姬家搞内讧,她的命很有可能会丢在自己人手里,冤死!
她是端木浅的谋士,必然是伴随端木浅出镜率很高的人,或许早就被二叔父身边的萧云从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