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受伤。”端木浅坦然说:“任何人遭到拒绝都会受伤吧,只是程度的轻重而已。
我和她从小就熟,难免就伤得重一点,是正常程度的受伤。
就像朋友之间的伤害,自然要比陌生人之间的伤害要重些。
不像你和那位胖郎君,你不愿和他联姻,他可能会难过,但很快就能好,说不定现在吃得又香长得更胖。”
辜星曳:“……”
“辜星曳,你很缺银子吗,缺的话去账房那里先把这个月的薪水给支出来。”
他这么说,是他有理由怀疑,辜星曳不知道自己的薪水是多少。
“啊。”她点头,“缺的。我要送礼给长辈,还在攒银子。
他只要一高兴一激动,很有可能恢复对我的经济支持。
到时候我就能收两份钱,这多好的事。
不过倒也不用先支这个月的薪水。
这算是我领的第一份正式薪水,提前支出来,显得不正式。”
看辜星曳对本月的薪水这么期待,端木浅不敢往下想。
“挣两份,是用来花的?”
“我以前的确乱花钱,现在全改了。
我要把银子给融了,打个实心枕头,每天晚上睡在上面,那才叫高枕无忧。”
辜星曳想想就觉得有安全感。
端木浅:“……”
辜星曳不死心。
“真得不想说点什么?这是情伤,没有人能够幸免。
一旦治好了,不就能快快乐乐奔赴下一段好姻缘了吗?”
端木浅不看她。
“不想,都过去了,我已经痊愈。
只是突然看到姚拂,有点别扭罢了,但那是正常程度的别扭。”
“那殿下为什么要在雨中狂奔呢?”
端木浅一愣,他跑得很急吗?
“那你以为什么,我受了刺激?
辜星曳,我看见你撑着伞等在那里,穿得单薄,风大雨大,怕你生病。
就连我这种体魄不也病倒了吗。”
辜星曳一怔,万万没想到他不是为了姚娘子,而是为了她。
想想也是。当时,端木浅的确很紧张她,不仅给她撑伞,还给她挡着另一边的风雨。
看过端木浅对她的好,就觉得刘备对诸葛孔明也就那样。
她二师兄沈北一定想不到她这个谋士能当得这么得意吧。
“殿下知道我为什么爱吃府上的糖吗?”她话锋一转。
“因为它好吃,且不伤牙齿。”
“这就像殿下的好姻缘一样,甜、好吃都是不够的,还要不伤牙齿。”
她对端木浅投桃报李,免费提供宝贵意见。
姚娘子和端木浅的确珠联璧合。
可她深深觉得,姚拂的不爱很伤人,同样道理,姚拂的爱一定也很伤人。
端木浅是她的主公,她不想看到他受伤害。
“所以,姚娘子不适合殿下。五年前的也不是好姻缘,都过去了。”
五年来,不在意他的人,狠狠笑话他。
在意他的人,在他面前只字不提。
只有辜星曳,她的一句话就概括和理清了他和姚拂的关系。
那些紧张、落魄、被逃婚,在世人眼里都是负面的雷区。
到了辜星曳这里却根本什么都不是。
他注视着她,在她的眼中看到了自己。
就像他走出宫门,看到她的目光掠过所有人,最后只停驻在他的身上那样让他温暖和欢喜。
“嗯,都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