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浅回到王府就病倒了。
虽然在车厢里就换好了衣服,擦干了头发,但他在上朝之前喝的药,禁忌就是不能着凉。
好在他在龙须关练就了很好的体魄,躺了两天两夜,烧退了,人也好了很多。
辜星曳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端木浅坐在书桌旁,一身宽松衣裳,头发简简单单地束在后面。
他一向清雅端正,让人向往,也给人距离。反倒是现在的随意充满了魅惑感和侵略性。
唉,辜星曳在心里感叹,姚娘子一定没看过他这个样子。
如果姚娘子能像她这样,有很多机会看到不同风格不同造型的端木浅。
尤其是今天这款,一定不舍得逃婚。
她带来一枝西府海棠,插在铜瓶里。
端木浅靠在椅背上,“我现在可以当个安全的赏花人了?”
“当然。”辜星曳道:“我把那侍女调去打理花木,她不敢在花上动手脚。因为一旦事发,她会很快暴露,而且还有贺婆婆管着她盯着她呢。”
用贺婆婆那样的刁钻婆子来管下毒的奸细,的确是一物降一物,那侍女的日子想必很不好过。
这一点,让他很痛快。
“你同意让贺婆婆的侄儿进来当花匠,我很意外。”
“她侄儿背景清白,进来也的确做的不错。让自己的侄儿进来当花匠,贺婆婆很在意,这样能让她尽心尽力做好事情。”
“可你挨了她一鞭子,就这么算了?”
“她降了两级,现在是在申婆婆的下面。”
申婆婆和贺婆婆原来是同级,两个人一直很不对付。
让申婆婆管理贺婆婆,贺婆婆肯定也不好过,再加上还有一条鞭子悬在心里,在意的侄儿又在王府。
贺婆婆一定又怕又难又忌惮。
这样的处理他很满意,一则不脏她的手,不费她的心神;二则对那两个人也不存在心慈手软。
“好。”端木浅看着那一枝西府海棠,它开得很好,花朵柔美,枝干倔强。从此,他可以安心做个赏花人。
“殿下全好了吗?”
“好了七八成,想着我是给你发银子发糖的人,不敢不赶快好起来。这两天有人向陛下参我吗?”
“陛下称病没上朝。”端木浅这事,今上也需要躲几天,想想怎么抵挡大臣们的疑问,“那天,陛下有没有斥责殿下?”
“完全没有,不仅没有责怪,陛下还希望我能活成他从前当王爷的模样。”
当皇帝的,腹黑的有;心胸狭窄的有;当自己是个棋手,其他人都是棋子病得不轻的人也有。
但今上是个阳光皇帝,她从前接驾的时候就知道。
这是他当快乐王爷时养出的好心性。
“那韩王呢?”
“韩王替陛下解了围,夕拜则是替我解了围。”
端木浅把述职的情况跟辜星曳说了一遍,“韩王和夕拜的态度是不是让人很捉摸不透?”
何止捉摸不透,她三叔父到底会不会站队?
“陛下叮嘱我,要把太后贺礼的事准备好。
太后下月生辰,我刚回京不久,时间太仓促,郑重准备也来不及了。
你是怎么想的?”
辜星曳沉吟,“不是郑重或不郑重的问题。
太后是姬家的长辈,更是端木家的长辈。
所以下个月,殿下不是作为臣子为太后贺寿,而是要作为晚辈给自家的长辈贺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