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这里没有动荡,国家就不会乱。
端木浅一回到玉京,他姨母也回了,你觉得这两件事有关联吗?”
萧存冷眼旁观,一向最懂他对纪间蕊的心思,淡淡说:“纪娘子是去蜀中游历,终究是要回来的。”
姬荀骓瞥他一眼,“能把这种废话说得极其妥帖,只有云从有这样的本事。”
萧存:“……”
正说着,姬行尘走了进来,兴冲冲地说:“兄长,我要跟商氏和离,求娶纪娘子。”
“谁?”
又是“纪娘子”。
姬荀骓微蹙了眉,以为是自己这些天心绪不宁。
萧存悄悄一扬眉,还能有谁?
还有哪个纪娘子像那位一样颠倒众生?
“兄长是知道的,我和商氏实在合不来,我和她都愿和离。”一向爽快的姬行尘有点难为情,“前几天在壮志楼看到纪娘子,她好不容易回来了,我想求娶她,特来请兄长保媒。”
萧存:“……”
姬荀骓:“……”
姬荀骓郁闷,“壮志楼,你也去了?”
萧存一听,也很头大。
姬行尘点头,“啊,那晚壮志楼可谓盛况空前。她不在京城的时候,玉京就跟个乡下似的。她一回来,玉京才热闹起来。”
萧存:“……”
姬荀骓:“……”
姬荀骓有些无语,教训道:“说话之前,能不能先过过脑子。
你和卢长林、郑三郎等不同,他们是没有入仕为家族奔走的世家子弟,而你是一朝重臣,不管走到哪里,人都要称你一声夕拜。
京城是一国之都,她纪间蕊不在玉京,京城就成了乡下,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再说,纪娘子在或不在,京城都还是京城。
你再怎么生无可恋,也不要忘了身为男儿的志向。”
姬行尘往书桌上一坐,将姬荀骓手中的笔随手一抽,“这又不是在朝堂,在家和兄长聊聊家常,放松了些,夸张了些嘛。”
笔毫从姬荀骓的掌心轻轻擦过,他翻掌一看,沾了一手的墨。
掏出手帕刚想要擦干净,是给纪间蕊剥荔枝用的那块,上面似还残留着荔枝的余香。
他下意识地捏紧它,雪白的帕子沾了墨,黑乎乎的一团。
姬荀骓又疼又惜,心中惶急起来,一时不知所措。
怔了一会,将污了的手帕好好收回,继续道:“纪娘子在临淄王府长大,受过意明不少教诲。
先前那话,你如果对纪娘子说了,她必然对你瞧不起。
男子的一点思慕之心对她而言,也许根本就不值一提。”
姬行尘知道,他兄长一向眼高,能真心敬服的人没几个人,端木野是其中一个。
“还是兄长知人识人,幸好这话只有兄长和云从听见。
她,我实在形容不出,原来兄长是明白的。”
姬荀骓想,三弟不是感情随便的人,更不是只注重外表的人。
那商氏的美貌是有口碑的,三弟不照样跟她合不来吗。
可偏偏一提到纪间蕊,就一脸神往。
怎么才能令他断了这个念头?
他欲言又止,“她那性情……,她要男子唯她一人。就这一条,你自问能过关吗?”
姬行尘的眼神更加明亮,“我只有正妻,没有妾室。
和离之后,无妻无妾。
如果能娶到她,余生唯有她一人,我怎么不过关?”
姬行尘一提“妾”字,萧存就心惊肉跳。
夕拜这人吧,差事当得不错,女强人姬太后都曾夸奖过。
可一涉及到纪娘子,就不会说话了。
看萧存连连冲他使眼色,姬行尘只当萧云从是差事当久了,越发小心谨慎了,坦然道:“本来就是嘛,外边都说兄长如何如何,可兄长还有高氏。说到这一点,我更是无可指摘。”
姬荀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