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还没过门的妻子时,他们会心跳加快,面红耳赤。
他没有过这种时候。
可辜星曳一问,他感到面上一热。
他望向别处,想在风中冷却。
辜星曳看他神色不自然,也能理解,因为她也没有过。
“那就让医官开药,达到这种效果。
当然,这只是第一步。殿下还需要有进一步的表现,来不断证明殿下有‘恐人症’的事实,一直到后宫和朝堂不再怀疑。
到了那时,殿下就能少在宫中走动,待在王府里高枕无忧。”
端木浅转过头来,有些忐忑,“我现在是恐人症第一人,也不知道能不能装得像。”
“殿下不用担心,一则还有我呢,二则有殿下的努力。
就拿玉京城第一纨绔来说吧,有的人原先连诗也不会作,几年装下来,酒啊美人啊都能出好几本诗集了。”
端木浅:“……”
他心底一直有个困惑,“星曳,你觉得像我这样是苟活吗?”
他曾经觉得,生不如死,不想独活。可是活着,是父亲和母亲对他的期望,他只能苟活。
辜星曳一笑:“在我眼里,只有生与死的差别,没有苟活一说。
在种种困境下,还能这么努力地活着,何等壮丽,怎么能说是苟活呢?”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
她总有一种冷韵,就连笑容也如此。
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是讨论事情时超乎常人的冷静,还是一种不俗不艳的淡雅。
总之使得她整个人冷俊清丽,幽香飘渺。
至少他熬到有一个人来,跟他说了这样一句话。
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就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那样平静和踏实。
“还有,这件事已经构成了欺君,尤其是陛下对我很好,以后真不知道怎么收场。”
辜星曳反驳道:“可历朝历代,在特殊时期,就算是君王也要隐藏真实的性情,也不得不去演另外一个人。
大丈夫就算是死,总要死得其所。
殿下先保下命来,日后自有为国家效力的地方,死于阴谋诡计之下,岂不是太不值得。”
不得不承认他所强调的不欺君在目前看来就是一种不懂变通,如果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未必不会成为今上的拖累。
只是他和今上的感情不同于一般叔侄,欺瞒今上对他来说,十分艰难。
“那我们需要多久的时间?”他问。
“如果我们能在四十五天内达到预期的效果,至少能保殿下十年太平。”
太后身体健康,至少十年内不会有大的问题。
所以,朝堂上的未来十年,基本上还是姬家把持。
他如果能让姬家不再防备和忌惮,这十年里,他的确可以做个安逸王爷。
至于十年之后,天下到底姓姬,还是还给端木姓王族,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可是,四十五天也就是一个半月。
凭什么他们那个京城第一纨绔的形象能建立个十年八年,我这个形象四十五天内就得完成?”
辜星曳:“……”